丢了营业执照去房间内找她的执照,可翻遍了也不曾找到。陈、希有些失落,这个王麻仁,麻木不仁的家伙,是从哪里办了个假执照,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她的代替了?
“跟我们去局里调查清楚。”
警察严肃的呵斥道。
陈、希生平第一次坐警车,感觉全身不自在。
记得上初中那会,她和朋友等不到公交车的时候,就会开玩笑的说:尼玛,拦个警车坐坐,咱也尝尝啥滋味。
现在真的坐了,就跟屁股上长了刺儿似的坐立不安。明明没错的陈、希,却也觉得像是个犯人似的被押解着去警察局。
在经过警察的细心盘问之后,在经过陈、希和王麻仁的供词之后,陈、希才彻底的恍然大悟,她爸爸的店在不久前就被大伯以兄弟的名义转了出去,现在那家店的老板真真是王麻仁不假。
那一刻陈、希才明白,这家店已经彻底与她绝缘了。顿时整颗心哇凉哇凉的,坐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希彻底的心寒了,大伯这个冷漠绝情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在她父亲瘫痪的同时,担负起老年痴呆的奶奶的责任,为什么叔伯并没有对她多一些理解与关怀?反而是计划着怎样掏空她所有的,或者是仅有的财产!
仅仅三万块他就把爸爸辛苦经营两年多的店转让出去了,半年前前爸爸才刚刚交了一年的房租,只剩下的租费就两万多,他这是着急要钱赶死去吗?
他这不是在绝陈、希的路,这是绝了奶奶的路啊!
他可曾想过奶奶是一个母亲,是会想儿子的!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才能够在市中心买上房子?
大伯一分钱不给爸爸也就罢了,竟然就这么悄么声细的把店卖了,甚至连个招唿也不打!
陈、希内心空洞极了,想哭却哭不出来。不考虑他们父子两个也就算了,难道对自己的母亲也决定就这样冷酷无情的置之不理了吗?
她到底经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叔伯却要这么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们一家逼到绝境!
陈、希背负了他们母亲的吃喝拉,背负了奶奶所有的医药费,背负着他们一家人带给她的痛苦,难道他们没有一点的责任心,没有一丝的良心,没有想过一点的担当吗?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可怜可怜她!总归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就算养只猫养只狗的也该有感情了吧?他们就这么残酷无情的践踏着她,践踏着奶奶,践踏着她的父亲。
一家人啊!这就是所谓的一家人!
“小丫头,我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知道的话我怎么也得从你的手里转过来不是?”
王麻仁走的时候看着陈、希无奈的安慰道。
他还真不该叫这个名字,他这样的心软怎么适合叫麻木不仁呢?这个词用在叔伯的身上再贴切不过了,他们已经麻木不仁到没有任何的情感,已经走火入魔到为了钱可以牺牲一切了。
内心的压抑让陈、希有些恶心,实在迈不动腿,便给夏天打了电话。夏天赶来的时候,她正蹲坐在警察厅的办公室门口暗自神伤。
夏天看到陈、希,便抚着她的肩小心翼翼的询问:
“到底怎么了?”
陈、希抬眼望着夏天,眼泪竟然止不住的滚落,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顷刻间爆发出来。趴进夏天的怀里不顾形象的大哭出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有欠叔伯的,却是将青春都定格在了原本应该属于他们担负的责任上。陈、希不是圣人,她也会奢望能够得到那么一点的回报,哪怕只是一句安慰、一种尊重。
陈、希突然觉得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们太多的孽债,所以这辈子才会让她尝尽苦楚。前世的债,今生还,葬送了她的爱情、赔上了她的青春。
陈、希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反正哭的脑袋缺氧、嗓子冒烟,似乎才发泄完她内心的委屈。等她站起身才发现门口站着好几个警察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陈、希抹了抹眼泪鼻涕,一把擦到夏天的衣服上,悻悻的说:
“我们走吧!”
夏天瞪着陈、希,一副“你不按常理出牌的表情”,揉了揉被她哭湿一大片的t恤衫。
陈、希撇着嘴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他,提醒他小时候他都是把鼻涕擦她身上的,她不过就那么一次而已。
夏天无奈至极,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扶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对着办公室的门口大喊:
“程宇浩,你丫的给我滚出来!”
陈、希瞬间满头黑线,汗颜不已。这小子是活腻歪了,竟敢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门前大吼大叫。难道还嫌她操心的事还不够多吗?她可不想这丫的再给惹了什么麻烦。噌的起身去拉夏天,夏天却拥着陈、希的双肩再度把她推回到座位上,伸手指着她命令道:
“给我乖乖坐着。”
陈、希心里委屈极了,他还对她大唿小叫,真想狠狠的踹他两脚,可看到门口那满脸严肃表情的警察先生们,她还是如同一只被驯服的警犬一样乖乖的坐着了。似乎现在能让她撒气的,也只有夏天了。
曾几何时,那个翻墙打架警察经过都不带打马虎眼的陈、希去哪了?那一个盛气凌人的陈、希去哪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希死了吗?
只因身在警察局就胆怯的不知所措,更何况,她还是个受害者!
时间是把杀猪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