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见人都走光了,刚刚才释放了威慑力,威严形象还没树立起来就被老夫人破坏了,娄氏气的恨不得咬死这两个老太婆。
“刘妈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个家的家主呢。”娄氏咬着牙讽刺道。
刘妈微微一笑,不咸不淡道:“夫人说笑了,扯虎皮做大旗这种事,老奴是做不来的,不过是尽心尽力为老夫人分忧而已。”
刘妈反讽了回去。
娄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开门见山道:“母亲,我是一定要当这个家的,芳华快成亲了,那么多事情要张罗,交给别人我如何能放心?而且,我在家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做妾的,传出去,芳华还有脸吗?她在秦王府还能抬得起头?”
老夫人不为所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想当这个家,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娄氏的心肠她已经看透了,这种人,别指望将来会孝顺她,真要让娄氏掌了家,她迟早会被娄氏害死。
“母亲,您就不能放下成见吗?为了您的孙女孙儿考虑一下不行吗?大不了以后我什么事儿都听您的主张好不成吗?我一定会好好打理这个家的。”娄氏忍住气,几乎是低声下气了。
老夫人心底冷笑,什么都听她的,哄小孩还是骗鬼呢?
“信你的话,母猪都要上树了,你会好好打理?那我来问你,你要拆掉小宁的小厨房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走到之前娄氏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寒着脸问道。
关于拆小厨房的事,娄氏心里早就想好了说辞。
“母亲,咱们陆家可从来没有自己单独开伙的先例,一家人就是要坐在一起吃饭才热闹,这可是您早些年定下的规矩。”娄氏道。
老夫人冷冷道:“看来,不让你当家是对的,你连小宁建小厨房用来做什么都没了解清楚就叫人去拆?我看你想拆的是小宁的骨头吧?”
“刘妈,拿上账册和对牌,咱们走,在这里多呆一刻都膈应。”老夫人吩咐道,账册和对牌就放在茶几上。
刘妈伸手要去拿。
娄氏却是整个人都扑了过来,死死摁住了账册,怨恨地眼神盯着老夫人:“母亲,您就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老夫人面色一沉,吩咐随行而来的丫鬟婆子:“把夫人拉开。”
“我看谁敢?”娄氏大声吼道。
好啊,既然要撕破脸,那就没什么好顾忌了,她有皇后娘娘撑腰,谁怕谁?她最了解老爷,一旦老爷知道这事皇后娘娘的意思,肯定屁都不敢放一个。
“既然我的名誉已经被你们毁干净了,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这个家我当定了,谁也别想阻扰我,大不了鱼死网破。”娄氏发狠道。
老夫人定定地盯着她,半响鄙夷道:“行啊,你要怎么个鱼死网破法尽管使出来,到时候坏了芳华的好事儿,我是无所谓,只怕该后悔的人是你。”
娄氏噎住,死老太婆,好狠的心肠,老太婆现在眼里心里怕是只有陆小宁才是她的亲孙女儿了,她生的孩子是死是活,老太婆都不会在意了。
“我这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娄氏祭出最后一招。
老夫人压根就不信,慢条斯理道:“空口无凭,你让皇后娘娘直接给我下一道懿旨,只要她下了旨,我一定不拦着你当这个家。”
娄氏再次噎住,她怎么可能拿得出懿旨?皇后说归说,但懿旨是绝对不会下的,为了陆家的家务事下懿旨,那不成笑话了?
“耳朵聋了吗?把夫人拉开。”老夫人再不跟娄氏客气。
丫鬟婆子们应声就要上前了,岚伊紧张不已,望霞居里对夫人最忠心的人,大都已经不在了,周妈昨儿个追出去拦夫人,刚刚好一点的伤口又崩开来,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可以说,夫人身边如今唯一可信的人就剩她了,可她也不敢上前。
娄氏眼看着丫鬟婆子们逼近,好不容易从苏贱人那抢回来的账册对牌就要被抢回去了。情急之下竟然推了刘妈一把,把刘妈推了个四脚朝天。
老夫人气坏了,刘妈在她心里,可不仅仅是最贴心的下人,十几年的感情,早已如亲姐妹一般,娄氏竟然敢对刘妈动手,当即跌声嚷嚷道:“反了反了,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去柴房关起来。”
丫鬟婆子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娄氏给拽住,有人去搀了刘妈起来,有人去抢了账册对牌抱在怀里。
张管事刚到望霞居门口,就看到夫人杀猪一样叫囔着,被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给拖走了,顿时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夫人这么快又倒了?幸好刚才没动手拆了那小厨房,不然他就跟着倒霉了。
张管事这一愣神,老夫人从里面出来了,随着张管事跟过来的安秀道:“老夫人,张管事来请示夫人小厨房拆还是不拆。”
老夫人冷睨了张管事一眼,张管事的冷汗更多了,低着头不敢吭声。
老夫人问安秀:“他有没有动小厨房?”
安秀道:“奴婢赶过去的时候,白芷她们守在那,两边相持不下,如果不是听说小厨房建起来是要给长公主制药,说不定就真动手了。”
张管事吃惊地看向安秀:“你胡说什么?你听到还是看到我说要动手了?你不能这么坑害我啊,我跟你无怨无仇的。”
安秀面无表情地道:“实话实说而已。”
夫人的命令,最积极执行的可不就是张管事吗?拆没拆小厨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