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直直地盯着随经国,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地问:“不是说你有话要跟我说,让我陪你吃午饭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随经国笑容一僵,压低声音道:“什么情况,人家跟你打招呼你怎么那么没礼貌?”
随安然冷睨了他片刻,突然扬起唇角笑了起来,转身看向有些不明所以的李沥,压抑下满腹的怒气之后,这才轻缓地说道:“李先生,不好意思。能否请你先离开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问问我的父亲。”
李沥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但碍于有随经国在场,点了点头:“那伯父,我先去趟洗手间。”
随经国目送着人离开,那张脸顿时冷了下来:“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回事?”随安然压低了声音,那怒气不张扬,却抑郁得人心发颤:“你在做什么?”
见随经国依然冷着脸不回答,她手指压在桌上,用力的关节处都有些发白:“你要记住一点,你已经放弃了我的抚养权。所以也请你不要私自干涉我的生活,我有监护人。”
她那双眼睛像极了安歆,温和安然,但生气的时候却有细微的不同。安歆即使是生气的时候也极为温和,安然却是眼角微微上扬,眼神清透,那点戾气更是毫不掩饰。
整张脸,都因为张扬的表情,鲜明亮眼。
随经国对她有愧疚,说话声不由自主就缓了许多:“你妈妈难道没告诉你,你的抚养权一直在我这?”
“什么?”她惊诧地抬头看去。
“我和你母亲的确是感情破裂,但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那个时候公司的账务也出了问题,把你送上梵音寺之后,我和你母亲心平气和地商量了一下,决定离婚,至于你的抚养权……我知道你在我们之前选择一定会选择安歆,加上公司账务的问题,我主动放弃。就是为了把公司那一笔钱提出来。然后全部给了你母亲,当做放弃抚养权对你的补偿。”
见她面色瞬间惨淡下去,随经国眉头皱了皱眉,沉吟片刻才道:“公司的事情不提也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和你母亲离婚一年之后,我们就协议变更抚养权。你永远可以和你妈妈在一起,我不会让你为难。安然,爸爸从未想过要放弃你。”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随安然震惊地看着他,心底酸涩地像是被谁捅了一个大窟窿,正不断地释放着寒气。
“安然……”随经国抬手想去握住她,却被她一甩手直接避开。
她一张脸半掩在围巾里,脸上血色尽褪,白得如同一张纸,那双眼睛却漆黑得像是黑曜石,光芒刺人。
“你什么都别说,我不相信你。”
说完这句,她抬手拢了一下围巾,几乎是慌乱的要逃离。刚走出几步,又脚步凌乱地转过身来:“别试图安排我的人生,我不是我妈,到离婚的时候还在替你考虑,迁就你。她和我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我们彼此都有自己的生活彼此的理由,以前我不懂,现在……”
她放柔声音,似是笑了起来,只是面上却没半分笑意,就这么沉沉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会被你安排的,你想都别想我会按照你的意图去进行我的下辈子。”
说完这句,她转身离开,步子迈得又快又急,那脚步声踩在木板上,沉闷得像是压在了随经国的胸口。
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阴郁之气翻涌,抬手抵在桌上,捂着发疼的心口缓缓坐下。
而他身后的窗口看出去,是已经推门出去的随安然,背着他,越走越远。
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随安然这才停下来,转身靠在墙上,仰头望着灰沉沉的天空。眼里的酸涩压迫着她,鼻尖酸得发疼。
她眨了眨眼,硬是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逼了回去,拿起手机给安歆打电话。
安歆给她的回答是很久的沉默,在她就要承受不住无声的威压时,她才凉着语气问道:“怪我吗?我只是觉得你落在他的名下,起码这一生都有保障了。”
“妈妈没有本事,能给你的只是温饱。但是随经国能给你的,却是不一样的世界。原本是打算等过年的时候告诉你的,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不好。”
随安然抿着唇没说话,沉默良久,在安歆轻缓的呼吸声里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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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宁夏刚从外面回来,见一众人都聚在一起,刚想坐进去参与。一抬头瞥见坐在不远处窗口的随安然,微挑了一下眉,也不急着过去,反而朝她走去。
她正在看剧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整个人沉静得像是毫无波澜的水面,投射出一股宁静致远的安好。
她在一旁站了会,终是没有她的好耐心,抬手拿走她的剧本,“喂”了一声。
随安然这才抬眼看过去,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地看着她。
蒋宁夏被她看得背脊一凉,撅了撅嘴问她:“这么看我干嘛,我又不是来欺负你的。”
见她转头看向窗外,不想回答的样子,蒋宁夏干脆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你跟温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