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伊丽莎白医院的一间高级病房外,一个脸色焦躁的男人看着几名披着白袍的医生,眼中透着几分厉色,正是李忠胜,只见他说道:“医生,我的儿子到底怎样了?”
几名医生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说道:“李先生,令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李忠胜微微松了口气,接着问道:“那他的伤呢?”
另一名医生说道:“很抱歉,李先生,由于令郎的断臂没有找到,而且。。。。。。”他顿了一下,“而且,令郎的右手伤口处还因为不明原因正迅速腐烂,如果不马上处理,恐怕会危及生命。”
“那你们还不去处理!”李忠胜心火大盛。
“李先生,要救令郎,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的整条右臂截除。”一名医生说道。
李忠胜沉默了,这样一来,李国荣以后无疑就变成一个废人了。
“截除就截除吧,能保住命就可以。”李忠胜向医生招招手,神色有点疲惫。
医生们转身离去准备截除手术,李忠胜朝病房房门看了一眼,便也离开了。
医院的会客室里,李忠胜恼怒的道:“向南,国荣的伤到底是谁弄的?”
李忠胜身前的陈向南脸露歉色,“伯父。。。。。。”
“该不会是你们洪兴社的仇家要找你们,却把我家国荣连累上了吧。”李忠胜眯着眼说道。
陈向南表情一僵,黑龙会确实能算是洪兴社的仇家,这样说来,李国荣也算是被洪兴社连累了。
只见陈向南旁边的三叔脸色一冷,淡淡说道:“是呀,确实是我们洪兴社连累了国荣,当初国荣让我们洪兴社帮他把宁安怡掳劫回来,现在好了,非但不成功,人家还找上门来了,要找我们洪兴社算账,哪知把国荣给连累上了,老夫还真是抱歉啊。”
李忠胜一愣,三叔这以退为进还反说是李国荣把洪兴社连累了,而他也才知道李国荣居然让人去掳劫宁安怡了,这就更让他无话可说了。
他脸色一正,说道:“三叔,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为国荣的任意妄为向你们道歉。”李忠胜毕竟打滚多年,知道不能对三叔得罪太深,便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也怪我们没对国荣保护周到。”深知人情世故的三叔也马上报以笑容。
李忠胜沉吟道:“那据三哥所说,国荣的伤是宁安怡所致?”
三叔人老成精,一看便知李忠胜想要报复宁安怡,便说道:“应该说是徐云龙所致。”
“徐云龙!?”
“老哥我奉劝你一句,你是一个普通商人,最好别去惹徐云龙。”三叔说道。
“为什么?”李忠胜心中正是算计着该怎样报复徐云龙,虽然徐云龙背后的“宾尼斯”集团让他忌畏甚深,但如果真要对付徐云龙,他自问还有此能耐,而现在听来,徐云龙却明显不是普通人。
三叔道:“因为据我所想,徐云龙跟黑龙会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是日本的那个?”李忠胜试探道。
“不,是中国的那个。”
李忠胜深吸了口气,经商多年,他清楚,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跟黑白两道打好关系是极其重要的,这也是他跟洪兴社交好的原因,所以他对黑道的情况也颇为了解。如果三叔口中那个是日本的黑龙会那也还好,但若是中国大陆上的那个黑龙会,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日本也是利斯公司重要的产品出口地之一,所以李忠胜跟日本黑道的关系也颇为不错,而且据他所知,日本黑龙会是出了名的以钱为先,谁钱多就为谁服务,在他看来,徐云龙不过是“宾尼斯”的一名分区总裁,其财力是远远比不上拥有一家上市公司的自己的,所以他完全有把握让日本黑龙会倒戈对付徐云龙。
但现在徐云龙身边的是中国的黑龙会,据李忠胜了解,中国的这个黑龙会只有短短的几年历史,但已经能够雄霸南方,与北方的拥有百年历史的青帮分庭抗礼,其实力由此可知,而且黑龙会的两大龙头均是心狠手辣之辈,又岂会卖他的帐呢。
这时候三叔又说道:“如果你要对付黑龙会的话,那就恕我们洪兴社不奉陪了,呵呵,说来惭愧,就在昨天,黑龙会两大龙头之一的凌少齐带着区区十人就把我们洪兴社辖下的十七个堂口全挑了,所以,我们现在没有能力与他们抗衡。”
李忠胜心中又是一震,暗想要凭自己的能力去找徐云龙报仇看来是没可能了。
等李国荣的截除手术完成时已经是深夜了,看了下还没有醒过来的李国荣,李忠胜独自回到家里。
坐在沙发上,李忠胜满脸疲色,李国荣以后就是一个残废的人了,虽然现代的假肢技术很是发达,但充其量也不过是维持表面得体罢了,想到这,李忠胜不由想到使儿子致残的徐云龙,心中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油然而升,但一想到徐云龙一方面是“宾尼斯”的高层人物,一方面又跟黑龙会关系密切,也不禁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郁闷的他打开雪柜拿出一瓶“路易十三”仰头就往嘴里灌,冰冷辛辣的酒味冲击着他的喉咙和胃腔。
几口下肚,李忠胜闹中突然灵光一闪,便把手中的“路易十三”随手扔掉,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忠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好,是渡边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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