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便低吧,还摊上这么一家子,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再赶上容嫣始终不怀,韩氏看她是越看越糟心。
眼下这事虽明了了,不是她不能生,是没机会生。可即便如此,瞧着面前这位“二婶母”,韩氏巴不得永远不要和容家沾边……
“行不行地您给个话啊。”万氏急得眼珠子恨不能贴在秦晏之身上。“就算不行,咱还得继续往下唠不是。”
“还有什么可说的!”韩氏接道,“离了就是离了,覆水难收……”
“我可以去。”秦晏之突然发声,把韩氏惊了一跳。“这事是我对不起她,但和离是她提出的,只要她愿意……”
“我不愿意!”
门外,婉转之音响起,众人朝门外望去,只见容嫣在下人的陪同下款款而来。她从容入门,目不斜视礼节性地给韩氏福了个身。
秦晏之下意识要起,可还是按着椅背耐住了。
容嫣冷目看了眼万氏,眸中是怒怨翻滚,可眼下不是闹开的时候。自家人面前如何都行,但丑不能丢在外面,尤其是秦家面前。她平静道:“二婶母,已经到了这步我们回不去了,您不必再为此操心,咱回吧。”说着,她低垂眼皮道了声“打扰了”转身要走。
瞒着容嫣而来,见了她自然心虚,可就这么走了万氏更不甘心。于是眼珠一转,品出了容嫣的顾虑,她又开始临场发挥了。
“嫣儿不怕,有婶母为你做主。他们冷落你这么些年,今儿非给你讨个说法不可。”
呵!这“体己”话一出口,好似容嫣受了多大委屈找她来撑腰似的,底气又足了三分。容嫣看着万氏暗哼:本想在外人面前留点脸面,可偏就有人不要这个脸。
“讨说法?好啊。”容嫣哂笑。“这便是您讨来的说法?让我重回秦府继续被冷落,做有名无实的少夫人?你还真是会算计,是嫌我罪遭得不够多吧。”
万氏闻言怔住,更窘。这话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的意思,连韩氏都瞧着她满目鄙夷。什么为容嫣讨说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此刻,堂上一时静默。
门外小丫头来上茶,放在容嫣所站的檀木几上,脱口而道:“少夫人,喝茶……”
容嫣点头,淡然道:“谢谢,别再叫我……”
“容嫣。”秦晏之唤声。他终于起身了,站在她面前与她对视。
人还是记忆中的人,只是带着陌生的疏离。这么些年二人一直在保持距离,原来他们还可以更远。
他看了她许久,目光不错。本以为分开对彼此是种解脱,然她离开后他才明白,这不过才是个开始。二十九那日再遇,他遣人打听了她的一切,她如何被迫去了宛平,经历何等坎坷意外,甚至回到通州的窘境……他想过和离后她会不顺,但没想到会遭遇这些,于是对她的歉意与日俱升。
“如果过得不如意便回来吧。”
秦晏之到底说出口了,容嫣惊讶。不过面前人,神色淡得没有一丝深藏的情绪,她明白,他是悔了,但不是因为情感上的不舍,而是道义上的内疚。
容嫣深吸了口气,道:“我回不回来,无关生活顺遂与否。秦少爷,我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何事让你如此嫌恶,就算我做过但五年也足够尝债了,咱彼此谁都不欠。你也不必为我怀有愧意,我也再不会来扰你,咱没有任何关系了。今儿婶母来我确实不知,不过您放心,以后再不会发生了。”
“这还算句公道话!”
韩氏讽言道了句。容嫣乜了她一眼,只当没听见带着万氏要离开。万氏哪肯走,对着韩氏叫道:“什么叫公道!我们家嫣儿被你们耽误五年,好好的姑娘被你们毁了,想就这么撇得一干二净?没门!”
“你到底想如何!”韩氏怒道,
万氏偷瞄了眼容嫣,见她正瞪着自己心中忐忑。可想到容炀要走了,自己从容嫣身上没榨出分文,这个机会若再失去她可真是一赔到底。于是横心道:
“补偿!补偿嫣儿……还有我们容家!”
人若是掉进钱眼里真是捞都捞不出来!容嫣已经无话可说了。
而对面的韩氏突然冷笑一声。
她算看明白了,兜来兜去无非就是要钱,这一家子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也这么点出息。于是嘲讽道:“好啊,你开个价吧,看看你们容家大小姐到底值多少钱!”
“母亲!”秦晏之低喝了一声,下意识望向容嫣,见她娇艳的小脸凝得发白,心乱了。
容嫣脸色苍白不是气的,是忍的——
万氏的账早晚要算,可眼下还有一笔账她得清了……
“秦夫人,好歹我唤了您五年母亲,您便这般待我吗?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因为我门第不高,因为我一家人您不待见,也因为我的出现让您没能把侄女嫁给秦晏之。可我已经嫁进来了,您不盼着我好,也不至于挑拨吧。”
“我刚入门时,您时不时便带着小韩氏在秦晏之面前晃,您敢说您没私心?秦晏之不为所动,而小韩氏终了也嫁给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