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跟着李胜铭来到洗碗池旁边，忽明忽暗的烛火把他们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倒影在墙上，看起来荒诞不已。

李胜铭看着吴先生，也不说话。这倒是让吴先生有些尴尬。

“东家这是怎么了？不是净手吗？”吴先生有些稳不住地问，问完后又后悔了。自己还是太心急了。哪怕真有机会报仇，就这样沉不住气的自己，还是斗不过他。吴先生不禁苦笑着摇头，是自己想差了。

“先生，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李胜铭本来是觉得吴先生从晌午开始说话就有些不一样。而且吴先生到烧菜馆也只有七八天的样子。重点是，他本能的觉得今天崔家那个表少爷对自己恭敬行礼后，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变了。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偶尔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了他的眼神。里面是执着，凄苦，兴奋和疯狂。

吴先生，是个有故事的人。

“李公子想听吗？”吴先生反问。从一旁的水缸里舀出一勺水倒入盆里，双手放入盆中。十月的天已经开始阴冷，夜里的水，更是开始带着刺骨的寒意。一如那夜，他心底的寒意。

“先生若是不想说，那便不说即可。我只知道先生是我这‘有间烧菜馆’的账房先生。有我烧菜馆一日，便又先生一日。”李胜铭也舀了勺水，将双手放入盆里。嗯，这里的冬天，会比现代更冷，要提醒丫头早些准备冬天的衣服。

“哈哈哈。没想到我吴某人漂泊大半生，遇到这么好的东家。东家以后叫我树人可好？”吴先生开怀大笑。

林楠和盼兮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不明白李胜铭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让吴先生笑成那样。

“树人？吴先生还真是先生，这字不去教书在我这里做个账房先生着实有些委屈了。”李胜铭点点头，将手上从盆里拿出。从怀里取出手帕擦手。

“可惜，吴某人不会教人。也可幸，吴某人不会教人，遇到了东家您。”吴树人对着李胜铭鞠躬作揖。这是他唯一能感谢的。

“以后树人你就是店里的掌柜了。我把这店都交给你管，你再顺便教导我如何？”李胜铭看着吴树人。

“公子，东家这是？”吴树人惊讶地看着他。

“树人可是不愿意？我现在只有这个店。或许，我跟树人一样。”李胜铭说道跟吴树人一样时，闭上了眼睛。

“树人愿意。只是才疏学浅，怕是会耽搁东家。”吴树人直起身，认真的对着李胜铭说。东家跟自己是一样的人？原来李家也不是跟外人想到那样铁板一块。

“我只是想学一些风俗和地质。这些树人可是都会的。我知道你在看《山河志》。”李胜铭笑着对着吴树人说。

“既然东家厚爱，树人就却之不恭了。”吴树人也笑着看着李胜铭。

“表哥，吴先生，你们在哪里干什么呢？我们可以出去了。你们帮我们拿碗吧。”林楠看着站在昏暗洗碗池边的二人，对着他们大声说。

“好，还有什么要拿的吗？”李胜铭笑着回答林楠。

“没了。都出去吧。”林楠摇头，手里端着半盆子腌制好的东西出去了。

“走吧。”李胜铭对着身边的吴树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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