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谈过,可姜根保乐意呀,见着这么一个漂亮温柔又体贴周全的城里女人,一头就扎进去了,拽都拽不回来。
反过来还劝姜茂松,说小谢虽然出身汉奸地主家,可出身也不是她能选择的,她很可怜过得很苦,她还敢于反抗旧家庭等等。至于她曾经的未婚夫,姜根保则说,那是她母亲做的主,再说了,一个弱女子也是生活所迫,那人死都死了,无非是个婚约,谢白玲也没真正嫁给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为这事,姜茂松跟姜根保还闹了不愉快。
姜茂松的看法,姜根保都是让这个女人给迷糊了。而田大花则持反对意见,她说,姜根保自己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所谓红颜祸水,那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儿,归根结底,男人不色心,那女的怎么祸水?
不过田大花也觉得这女人非同一般了,前国军未婚夫刚战死,这女人一转身就投入姜根保怀抱了?
“她那个未婚夫,真的死了?”
“应该是死了吧。”姜茂松说,“还能有假?”
“我就是觉得,她也转变得太快了,不合常理。”田大花说,“她怎么样其实不是根源,根源还是姜根保自己混蛋。”
“大花,咱不讨论这个了行不?”姜茂松躺靠在床上说,“咱们俩争论这些做什么。横竖是他们家的事,已经这样了。”
从搬来的第一天晚上打了地铺之后,姜茂松地铺睡得难受,就悄悄地想法子自力更生了,他趁着奶奶去医院看姜守良的时候,悄悄弄了个行军床回来,能折叠的,白天就折叠了塞进大床床底,床单一拉也没谁注意,晚上就拿出来用,有时候他回来太晚,田大花还友情地帮他铺好。
姜茂松还想着,万一要是让谁看见了,就说只是放在这儿,预备着家里来了客人用的。
于是两人晚上又恢复了对面两张床的生活状态,跟原来不同的是,现在两人各自躺在床上,睡前经常聊上几句。
“我这阵子整天去医院照顾爹,怎么都没看见你那个小林?”田大花说,“被我打了一次,她真学乖了?那她还算不笨。”
“什么叫我那个小林。”姜茂松抗议,“大花,都说了揭人不揭短,你往后可不能再胡说了,人家几个月前就订婚了,说不定都要结婚了,她现在跟我可没有半点牵扯。”
“想开了?”田大花说,“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嫁谁不行呀,天下男人又没死光,非要当个小婆。算她还没糊涂到家。”
这事情,姜茂松心里有数,也算松了一口气。凭良心说,他也希望小林好好的找个婆家,好好的嫁人,再纠缠下去,对两人谁都不好,也只会害了她自己。
打醒小林的,可能不是田大花那一巴掌,而是姜茂松的态度,当时小林流着眼泪说,茂松,你就这样看着她打我?
姜茂松不看着能怎么样啊?他能阻止田大花,还是能帮着小林?那可真是糊涂到家了。
恰恰是他这种态度,让“追求真爱”的小林受刺激了,心痛了受伤了,觉得破灭了。大概她那样的年轻女子跟谢白玲比,相对还单纯些吧,哭肿了两只眼睛,却也没换回姜茂松回头,不久就接受了家里的安排,相亲订婚了。
可算姜茂松松了口气。
此刻躺在床上他就心有余悸地想,有些错一旦犯了,后悔也没用,看看田大花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
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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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守良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出院后小心抬回家中养着,医生很乐观,说再养两三个月,他的腿应该就能正常走路了。
家里有个病人,还有个年纪大的老人,田大花眼下也没法做别的事,索性决定,就安心在家呆这几个月。
俩小孩现在上学不用接送,田大花除了照顾奶奶和姜守良,把家里收拾打理好,得空就跟刘嫂子拾掇大院里的那些个花园,种倭瓜,种丝瓜,栽大葱种辣椒种茄子,两个女人都是能干的,一帮靠近的小战士们也经常跑来帮忙,浇个水呀什么的。
没几天工夫,大院里一个个别致的小花坛就都种上了菜。
等到丝瓜秧爬到墙头上的时候,田大花说,嫂子你自己辛苦几天吧,我得回老家收麦子去了。
把家里的事情交代给姜茂松,又让茂林请了两天假,田大花只带着茂林,在姜茂松哀怨的目光中动身回了姜家村。
因为今春土改,他们家统共还剩下两亩半的麦子,不多,可叔嫂两人要收两亩半地的麦子也不容易,有些活儿比如打场,两个人怎么也不够人手的。
好在这是姜家村,田大花一家好人缘,在村里又是很被看重,叔嫂两个把麦子割了,打场晾晒的时候,村里好多人都来帮把手。
打场的时候,六婶儿居然也扛着个草叉子来了,一来就笑嘻嘻跟田大花打招呼,瞅着机会又悄悄问她:
“大花呀,你看小谢还照常上班吧?她那个肚子大不大?”
“不知道。”田大花说,“我很少注意她。”
六婶分明是没话找话,谢白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