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姜茂松赶到现场就先开始驱散人群,一瞧老奶奶也在,田大花还隔着十几米远,站在自家那排房子的屋角看着,姜茂松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娘。
大中午的,姜根保这家人闹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姜茂松心里头来气,站在那儿,就拧着眉头十分不悦地盯了谢白玲一眼。
在姜根保的事情上,姜茂松和田大花的意见看法是有一点分歧的,还曾经争论过。姜茂松毕竟和姜根保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这些年来,他和姜根保一起逃出小鬼子的工地,一起参军打仗,一起走到今天,所以他在感情上到底还是有些偏袒姜根保,总觉得姜根保其他方面都还说得过去,就是在女人的事情上犯了糊涂。
尤其还是个一身不利索的女人。
而这样一个身份背景、经历复杂的女人,谢白玲,真是把姜根保拖进泥潭子里了。瞧瞧谢白玲,汉奸地主的家庭出身就罢了,前未婚夫还是个被我军消灭的旧军官,就算在眼下,对姜根保的形象前途也不是没有影响。可偏偏姜根保还不自知,还当个宝。
再说谢白玲,谢白玲什么人他姜茂松能不知道吗,谢白玲最初的目标明明就是他,谢白玲当初要不是跑到他病床前各种献殷勤,能有机会认识来探病的姜根保吗?姜茂松对谢白玲这女人是本能厌恶的,献殷勤耍手段也没用,结果呢,谢白玲退而求其次,姜根保来探个病,认识了,一头栽进去了,劝都劝不动,拉都拉不回来。
姜茂松于是觉得,都是谢白玲这女人,把姜根保给坑了。
而田大花却持反对意见。田大花反驳说,男人自己的毛病,别往女人身上推,什么红颜祸水呀,男人不好色,女人能祸水?谢白玲是心机,尴尬艰难的处境下给自己捞了姜根保这么个管用的救命稻草,可归根结底问题还出在姜根保自己身上,怪什么女人呀。
因此这两年,在这种心理和田大花那种厌恶态度的影响下,姜茂松和姜根保疏远了不少。以前那是真拿他当兄弟,后来呢,两人自己也说不到一起去了,姜根保对待家务事的那个态度,话不投机半句多,加上姜丫头的事,渐渐地凡是种种,姜茂松也就跟他疏远了,只当是平常的战友和上下级。
这会儿看到这么一幕闹剧,姜茂松一边也嫌姜根保丢人,一边就觉着,一准又怪谢白玲,肯定又是这女人生什么幺蛾子,于是他往那儿一站,就拧着眉头,冷冷地盯了谢白玲一眼。
谢白玲正在呜呜地跟人哭诉她委屈呢,真觉得委屈啊,被姜茂松冷冷一盯,就哭得更委屈了,连忙哭着跑到他跟前辩白:
“呜呜……姜政委,真不怪我,我就是听说翠芬姐来了,叫她来家里吃顿饭,我都是一片好意,我可真没欺负她……”
说着话,谢白玲忽然腿一软身子一歪,站立不稳地就往姜茂松怀里倒过去了,撞到姜茂松身上,她啊了一声,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么,两只手就往姜茂松身上乱抓,姜茂松也就本能地往后一闪一推……
结果大庭广众之下,好多人看着呢,便只见谢白玲先对着姜茂松投怀送抱,没送进去,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以一种十分狼狈尴尬的姿势,摔倒在姜茂松的脚下,一只手还抓着姜茂松的军装裤腿儿……
姜茂松登时脸就黑了。
姜茂松下意识地一扭头,正对上田大花要笑不笑的表情。
他本来还担心田大花误会,本能地就扭头看向她,可是……那什么……看着她那个嘴角那个要笑不笑的样子,心情似乎挺好,姜茂松忽然觉着,这莫名其妙的突发状况……好像让他家媳妇看得挺高兴啊?
姜茂松原地愣了两秒钟,看着脚下手脚并用想爬起来的谢白玲,赶紧往后退了几步,黑着脸冲姜根保喝道:“姜根保,你跟我过来一下!”
丢下这句话,黑着脸的姜茂松大步离开,往大院门口走去了,姜根保也被这突然状况弄得有些懵,又丢脸又来气,本能地想过去拉谢白玲,一见姜茂松气呼呼走了,也顾不上去拉谢白玲了,狼狈地赶紧跟了上去。
看样子,这是往营房那边去了,姜政委这是要去办公室谈话啊。人群小声议论着,啧啧,姜根保这下子,丢人真丢到姥姥家了。
而十几米外的墙根下,田大花玩味一笑,松手丢下手里另一颗小石子儿,转身悠然自得地回家去。
丢石子打个人罢了,她要是没有这一手,在山上抓兔子打野鸡,光靠下套子哪能行?也不看看她是干什么的,下套子就得干等着,傻野鸡还未必上套,倒是可以拿来当幌子。
关键是要找准恰当时机,刚才那个时机、角度、力度把握的都不错,田大花自己还挺满意。
她也不是想给吴翠芬伸张正义,吴翠芬哭哭喊喊那一套她看着嫌窝囊,实在是看那个谢白玲不顺眼罢了。开始好多人围着,她还没想呢,谁知姜茂松一来,就开始赶人,人稍稍散开些,都忙着看闹剧,谁还注意她手上小小的动作,她一时兴起,顺带黑了姜茂松一把,看着他大庭广众下狼狈黑脸还挺有趣的。
田大花就带着这种好心情,笑眯眯回到家里,她锅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