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做到?”
方文话落,胡大夫老脸顿时耷拉下来。这可是和阎王夺命的活计,谁能说有十成把握。别说他,就算当朝太医来了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
“这不能保证的事情,小人实在是”
啪
未等他说完,方文上去就是一巴掌,瞬间把他抽蒙了。呆呆愣在那里,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是文人间不成文的规定。意为君子大度雅士也,不屑为之不雅粗俗之事。怎料眼前文人打扮的青年,竟会不顾礼仪的动手打人,这实实不符文人之风。
“少他妈叽叽歪歪,我就问你能不能!”方文怒道。这不是他强人所难,《外台秘要》中早有记载:天花之症,辅以药石之膏,内安病痛之心,可延寿半月之余。
他好歹是颇有微名的大夫,医术纵然不是高绝,老妪也年老体弱,三天总是能的。百般推辞不过是心怀报复,怨恨汉子对他动手而已。面对着众人,方文连虚与委蛇都懒得做。
“不能也无妨,我现在要你一只手,我们从此两清。听闻东城有位王大夫医术不错,想必他做得到!”说着,方文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出去,正中胡大夫小腹,随手指着几个士兵:“过来,把他右手剁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胡大夫不是好人,方文也不是。某些状况下,后者甚至比他更凶恶。胡大夫明白他是在欲擒故纵,逼着自己答应,但若真的死咬不从,只怕这象征性的欲擒故纵,立刻就会变成事实。
看后者身份,绝对不会是因为这种事就会有畏惧的人。
“等等,我答应!”剧烈疼痛袭来,胡大夫一声大叫后,便如软脚虾一般捂着肚子弓下腰,额头冷汗登时流下。
方文冷笑,示意几个士兵莫动。这类老奸巨猾的滑头诡诈的很,但凡有所依仗,是怎样都不会松口的。虽说拿出王大夫医术不错,眼下却不适合找他。节外生枝不说,人家安危也是未知之数。
即便方文自诩不是好人,也不想有人因自己受了无妄之灾。怎么算都是自己的过错,要还的!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弄得这么不愉快。贱人就是矫情!”
这老头不是好人,方文打听过的。前几天还有一些流言,说是穷苦人家女子带老父瞧病,身上钱财不够而已,这老货便闭门不见。怄不过女子真诚,出来后见色起意,不收诊费,却要人家女子做他小妾。人家不从,他便眼睁睁看着老人家受苦,垂手而坐。
这样丧天良无医德的老狗,方文对他怎会客气。若是真正悬壶济世的大夫,医术再差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手臂伤痛也无妨,方文还会好言好语与其攀谈。
可惜他不是,他只是方文必须揍一顿的人而已。
天色渐渐昏暗,不多时就被夜幕笼罩。雪离依旧站在一旁,泪眼婆娑望着方文。后者几次叫她出去,她就是不肯,久而久之也就随她去了。
萧成风和凌尘也相继回来,他们办事方文很放心,不会出岔子。所幸的是王忠的家至今无人进去,也就绝了传染的可能。
安心的同时,方文又不免担心起来。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一心一意的寻找治病之法。虽说到现在,他身上并未出现任何发病征兆,他却不敢肯定自己是安全的。
又是过了一会,药铺大门缓缓打开,秦老与江默联袂而来。看到堂屋中两个体格庞大的老牛时,登时愣住。
“方小子,你在搞什么?”
想都没想,两人一同看向方文。这么蛋疼的事情也就他干得出来,能在这何种地方养牛。当然,两人也明白他不会无的放矢,这小子一向还是靠得住的,就是行为古怪了些。
“没啥”方文一笑,随口道:“这两头牛是我活命的唯一希望,不照看好不行啊!”
牛痘是他最大的依仗,没有问题的话是可行的。到底是人类成功的先例,唯一的不安因素就是时间,只盼两头牛能快些患病,是生是死也早些有个答案。
两人惊讶的点头,心中原本对方文医术的猜测,更加肯定起来。这小子不仅懂医术,还是绝顶的那一类,竟能想到从古至今,无数人都束手无策的天花医治之法。
“来你们去那边站着,记住别乱动啊!”大喇喇坐在中间椅子上,方文指着萧成风等人的位置道。
“你小子越发滑头,自己坐着,敢让我们站着!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江默笑骂。
方文一笑,揶揄道:“你不用旁敲侧击,叫成风他们告诉你,现在听我的!”
说着也不管两人,走到牛的面前检查起来。
秦老与江默走到众人跟前,含着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凌尘一阵苦笑,将天花传染一事说了出来,也将天花不死牛的实情告知。两人又是一阵惊讶,想想书中记载,大致是如此的!
两人深深看了方文一眼,秦老垂目笑意复杂,说了句“这小子”,便没有了下文。但看得迟来,他的心中是宽慰的。
“不行啊!”仰天一叹,方文皱眉。情况有些不太妙,得赶紧想办法才行。
“怎么了?”
“牛本就不易患上天花,仓促之间几率更小。成风,你确定这是江州最老的牛?”
虽说时间很短,病毒感染效果不明显。但看着俩牛的精神状态,比王忠还好,哪里像是生病的了!
“时间太短,有没有遗漏说不好,总之是我找到最老,最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