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在广州的时候,一个汕头的朋友过完年回来带了一整只卤鹅,确实很好吃,下酒、下饭都是一绝,但一听那价格,张东就退避三舍,那人是找老农买老鹅,一只就两千元,还是打折后的人情价,感觉和啃金条没差别。
叫来两碗热腾腾的米饭,再尝一口辣椒炒肉,张东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也能成招牌菜。
这辣椒炒肉看起来辣得要死,但一入口,味道也没那么冲,顶多是微辣,是大多南方人都能接受的程度。
肉是猪肉中比较有弹性的梅花肉,还有一些护心肉,辣椒是本土的小甜椒,还有红椒、杭椒和俗称老鼠牙的一种小辣椒,似乎还放一些辣椒酱,颜色看起来红腾腾的很恐怖,不过入口只是微细的辣,而且是香味浓郁的辣,吃起来特别开胃。
张东吃得赞不绝口。
这时,林铃夹了一块鹅肝给张东,有些羞涩地说:“大哥,试试这个,据说个鹅肝都是用来出口,贵得要命。”
张东微微一愣,心里乐得冒泡泡,也明白林铃羞涩的原因,他只是一愣神,林铃那小半碗米饭就下了肚,桌上都是吃剩的骨头,那少得可怜的鹅翅都被她一个人吃掉。
林铃愈发不好意思,又叫了碗米饭后,很乖巧地拿起空碗帮张东盛汤,腼腆地说:“大哥,你多吃点,这间店的东西很不错。”
“是挺不错的。”张东笑眯眯地看着林铃,顺手夹起粉鹅肝一吃,顿时感到惊艳。
深灰色的鹅肝,外表看起来很粗糙,从色香味的层面来评价的话卖相极差,可入口的一瞬间,口感却是美妙到极点,入口即化,仿佛没吞咽过任何东西一样,那清甜的淡香瞬间在嘴里回荡,温柔的刺激着味蕾,让对于味道的追求得到最极端的满足。
张东小口的吃着,细尝着那种独特的味道,心想:太绝了,难怪这间饭馆的生意那么好,现在就算在城市的高级饭馆都吃不到这样独特的味道,那些肥料培育的蔬菜已经失去菜本身的清香,饲料喂养的肉也没了肉本身该有的香味。
这里的菜卖那么贵是有道理的,光是食材,估计就价格奇高,虽然招呼不太周到,生意也能那么好,因为冲着这样的味道,就算要排队等,张东也愿意等几小时来满足自己的五脏庙。
汤是牛肉熬的高汤,加上缴得软绵绵的白萝卜,少得可怜的几颗丸子在汤上飘着,应该是牛肉丸子。
张东不由得想起食神里那个爆浆撒尿牛丸,马上拿起林铃盛的汤喝了起来。
汤倒没什么奇特,就是上面飘着一些黄黄的颗粒,张东认得这是什么——潮汕地喜欢用蒜蓉调味,不过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用的是蒜蓉油,用猪板油或鹅白油把蒜蓉炸得金黄发灿,产生一种与众不同的香气。
张东喝着汤,顿时有些失望,没有他想象中令人惊艳,不过夹起牛肉丸一咬,还是很满意。
这牛肉丸似乎加入一些牛筋,吃起来口感爽脆异常,成了肉泥后却有着这样奇特的弹性和香味,确实是与众不同。
潮汕一带的牛肉丸很出名,因为北方的牛肉多是肉牛、黄牛,产肉量多,不过肉质有些粗糙,而在南方比较多的是水牛,水牛每天运动量大,出汗多,肌肉紧实,纤维紧密。
据说牛肉丸只取牛的后腿肉,用特制的铁棒连续不停击打成泥,这才有了如此惊人的弹性。
张东想起一个汕头的朋友曾开玩笑地说,以前他们村口市场有个老人大半辈子就是专门打牛肉丸,一天累死累活不过打出二十多斤,在那牛肉一斤才十几元的年代,他打出的牛肉丸能卖出六十一元的天价,而且还供不应求,更绝的是,那时他上学路过的时候,那老人一天所打的的牛肉丸已经全被人订了,丸子还没打出来,钱就先进了口袋,七点之前不找他订的话,那就没得吃。
不过老人打到下午,煮好牛肉丸的时候,那味道香得让人直流口水。
闲聊了几句,张东两人都饿得不行,马上就把注意力放到饭菜上,开始埋头大嚼。
这一顿饭张东吃得极为满意,美中不足的是说话不经大脑,惹得林铃有些生气,尽管她气已经消了,不过也倔强地闹别扭,模样可爱是可爱,不过张东还是有些无奈,毕竟很久没和这种年纪的女孩接触,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张东想想这年头是三年一个代沟,那么他和林铃的差距是海沟了吧!
吃完了饭,张东本想再问一些事,不过他小看了这间饭馆的生意…虽然已经日近黄昏,天上满是晚霞,但吃完的客人前脚一走,吃晚饭的客f=/q/=_k>司徒来了,座无虚席,服务生忙得都要上吊了?p> 随后,张东两人回到饭店。
林铃径直回到没人的柜台,抬头看了张东一眼,犹豫了半天,这才扭捏地说道:“大哥,晚上这里没什么可玩的,你要不要叫个人陪?”
“嗄?”
张东愣了一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铃憋红了脸,似乎是职业性的想说什么,不过就是没说出口。
这时,陈大山从外面走进来,抱着刚洗好的几床棉被,几乎看不到人,但还是殷勤地说:“大哥哪会不懂?这漫漫长夜总得有个人陪,不然日子难消遣。”
“不要、不要!费心了。”
张东听懂了,原来是拉皮条。
张东会拒绝倒不是想标榜自己多圣人君子,只是这样的店能有什么好货色?张东不否认自己好色,但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