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后怕,方才那飞镖掠过商元逸头顶时,与他也仅仅只差一拳……
然陆九卿的脸依旧泰然自若,此时开口却还似日常调侃:“侯爷,是时候管管你府里的下人了,你若不舍得,本世子倒不介意帮你调·教调·教。”说罢,他迈出门去。
……
“疯了……”商嘉年自言自语道。他的确未料到此事会惹得陆九卿这般疯魔。而这时商元逸也似是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发生了什么,抖着腿转头盯着方才紧贴自己头皮削下去的发髻!
他哆哆嗦嗦道:“侯爷……要不……要不咱们……把人给放了吧……”他是当真吓破胆儿了。
商嘉年斜睨着他,猛然大笑起来!不知是被他那可笑的发型逗乐,还是真的想到了什么快意之事。
片刻后,商嘉年敛了笑意,眼神蓦然变的如饥鹰般狠厉:“越来越有意思了……”
“想不到他陆九卿这回竟是动了真情了。那本侯可得好好利用利用!不狠狠在他心口剜上一刀,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片痴情?”
“哈哈哈哈……”
***
自平阳侯府出来,陆九卿已安排好盯梢的人手。就在方才他与商嘉年磨嘴皮子之际,他的人已暗暗将侯府探了个遍。
这个时辰,除了门房以外的其它下人都睡下了,唯一有可能坏事的商元逸也被门房支到了商嘉年房里。最终,他的人将整个侯府翻遍,都未受到丝毫阻挠。
如今可以断定,楚妤并不在平阳侯府,那么便是商嘉年将她藏在外面了。既然如此,与其毫无目标的四处乱撞,倒不如在此盯着,顺藤摸瓜。
陆九卿坐进隐在小巷阴影中的轿子,以肘撑着额头缓缓阖上了双眼,不知是在小憩还是沉思。
***
月独高照,风声簌簌,这点儿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楚妤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无尽黑暗。mí_yào的劲儿刚过,体力还是跟不上的,她艰难的蠕动了下身子,能感受到身后的草垛。微微抬头,还能看到屋顶破洞露下来的一米月光。
这个场景,何其熟悉。
前世、今生,她在这里死,也在这里活。这间侯府的废弃柴房,是她记忆深处的永恒梦魇。
这么深的夜,离天亮该是还有很久,楚妤并不心急这一会儿。她有过两次被困于此的经历,是以这次比起之前两次来,要冷静的多。
她已不再是那时懦弱的楚妤,她打算用自己的智慧与力气自救!
她沉着在地上趴着,直到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四肢的麻劲儿也淡了。她动了动,呵呵,如之前所料,手脚皆被绑着。
她只能靠膝盖往前拱着,慢慢蠕动靠近另一个草垛。因为如果这里没人打扫过的化,那个草垛前该是有个破碗的。
“唔……”果然还在。楚妤看着眼前这个破碗儿稍稍激动了下。有了它虽不一定能逃出去,但起码胳膊腿儿的不用这么遭罪了!
话本儿里落难的小姐总是能麻利的解决难题,可事实上拇指粗细的麻绳,仅凭个不怎么尖锐的陶片儿磨,磨到手都麻木了也才割开不到一半儿!
楚妤重重的喘息声盖过刺耳的风声。待她终于将手上的绳子割断时,感觉外面的天都比先前亮了些。不过一但放开手,再去割脚上的绳子时就容易多了。
当她终于全身摆脱了那麻绳的束缚后,她放松的靠在草垛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望着那扇破旧的糟木门儿,若是个气力大的男子,该是一脚便能踹开吧?
如此想着,她觉得身上力气多少恢复了些,便扶着草垛站起,然后蹒跚的走至门前,用了很大的力气踢上去!
那门只两头呼扇了下便立即复了位,丝毫没有错开一点儿缝隙。但这一脚让她意识到门外是有重物抵着的。
一连踹了几十脚,她终是放弃这个法子了,重又靠到草垛上去恢复体力。
她看了看屋顶那处破洞,虽只有一拳大,但周边都是破瓦。若是个会轻功的人,该是一跃便能飞出去吧?
如此想着,她又起身开始往那洞下的地上挪稻草!整个屋子里除了那些草垛没有旁的可叠高的物什了。
叠啊……叠啊……终于那草垛叠到比自己都高了。楚妤开始想办法往上爬,可是当她好不容易爬到顶端,却发现那稻草太蓬松猛得给踩下去一半!她站在顶端伸直了胳膊,无望了……
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了,跳下来坐在草垛旁,她有些绝望了。
“陆九卿……”当楚妤不自觉的念出这三个字时,自己禁不住抖了个激灵!
她狠掐了自己手背一下!嘴里讷讷道:“真不争气,干麻一出事就想着他。人家救过你一回,就要对你一辈子的安危负责不成。”
mí_yào的后劲儿是身子的疲乏,加之方才又折腾了半天,楚妤靠在草垛上胡思乱想着,便这样睡着了……
***
缕缕迷雾缠绕于姿态妖娆的龙爪槐上,黑枯的枝桠像是披了层薄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