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为何她救助收留过的人总会以怨报德?
她望着霜桃笑了笑,眸光幽沉,笑中含苦。她没有先开口,而是在等待着。
霜桃将食盒放在一旁,定定的看着她,眼中亦泛起泪光,“楚妤,对不起……”
“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我得保命。”
楚妤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羽上挂着未干的泪珠儿。这与她之前猜测的差不多,霜桃的贪与官凝青的狠毕竟不同。
“霜桃,你到底发生了何事?”
霜桃忍不住抽泣了几下,然后拉过楚妤的手,双手将其捧在手心里,泪水一滴滴落在上面,诉说着无尽愧意。
“我在狱里那次被侯爷……”她话未说完整,却是心照不宣。
她痛苦的摇摇头:“我知道!楚妤你一定想不通我做过营妓,又做过妓子,为何偏偏侯爷那次就受不了要离开。”
她越说越激动,贝齿紧咬着下唇,似是不咬出血来不肯罢休。一双泪眼对着楚妤,“他是你曾经的夫君,你必然是知道他那些手段的……”
楚妤能感受得到她的痛苦,却是理解不了她的意思。商嘉年明明只能对官凝青有感觉,为何会对她也……还有,她口中的‘手段’又是何意?
饶是心中费解,可楚妤却不想再给她伤口撒盐,忍着没问。只静静的听她继续讲下去。
霜桃以为楚妤也是承受过侯爷那些‘手段’的,便顺理成章的以为能感同身受她的身心创伤。她接着讲述下去:“自那后我再也不想做人尽可夫的妓子,我去投靠了一位恩客张员外,他怜悯我纳了我做妾,可是偏偏他有一个母老虎的正妻!”
说到这儿,霜桃眼里闪现着难以抑制的愤怒!楚妤透过她眼底的熊熊怒火,终是信了那通缉令上所写的。
“你杀了她?”楚妤怔怔问道。
霜桃紧锁着眉头,愤恨道:“那晚她拿铁鞭抽我!”她粗重的喘息,胸口随之剧烈浮动,仿佛她又重回那日的氛围!
楚妤将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扭过头不想再看她那张狰狞的脸。“好了,你别说了。”后面的事很明显了。
霜桃眼神平静下来,高高的抬着下巴吁了口气,然后轻声道:“楚妤,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
“呵呵。”楚妤笑了,这个笑话瞬时盖过了方才的紧张情绪,她讷讷道:“或许这是个好人没好报的世道吧。”
霜桃乍一听这话显得有些失落,但很快她眼底里又闪过光华,再次双手握住楚妤的手,“不!你是有福报的!你有世子爷惜你如命……”
楚妤微微一怔,“世子?”霜桃离开的早,应是只见过陆九卿一回,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她急切的反握住霜桃的双肩,凝眉询道:“你何出此言?难道你见到世子了……”
“我……”霜桃刚想开口说,却被门口的一声低喝震慑住了。
“快点喂药!”
霜桃畏惧的朝门口看去,看到那人直接走了进来。她知道那人是真等急了,便不敢再拖。连忙摸过那食盒,打开盖子,屉格里放的是一个矮瓷瓶和一只空碗。
“这是什么?”楚妤畏避的盯着那食盒,心中有种不详的感觉。
刚进来的护卫戏弄的笑道:“好东西!快喝吧。”
她越发笃定这是毒物,难怪霜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来忏悔,原来并非仅仅因着将她坑骗来此心有愧疚,而是为了送行……
“我不喝!我不喝!”楚妤激动的推了一把霜桃,顺带着将那食盒打翻!然后朝着门口的光亮处跑去!
护卫没追她,看好戏似的叉腰歪着嘴笑。这位可是曾经的平阳侯夫人,早听说美得不像话!新来的哥儿几个从昨晚知道今日要来此,就盘算着要好好伺候伺候这位昔日的女主子。
楚妤正庆幸身后的人都没追来,完全不承想屋外还有俩护卫。她一个猛劲儿跨过门,就迎头撞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里!
“啊~”
那人一把抓起她披散着的秀发,拽得她不得不别扭的后仰着身子昂着头!眼看着抓她的那张粗犷大脸,贴在上面直勾勾的扫视着她,从脸一直到胸脯。
霜桃也跑了出来,吼道:“放开她!”只是她的话似乎毫无威慑力。
那人只是斜睨她一眼,有些嫌她多管闲事儿。不满道:“谁不知道这是侯爷休了的人,如今抓回来强行灌药,八成是嫌她在外头开青楼丢人现眼了,打算废了她。”
“既然是侯爷要弄死的人自然得照办。但是这么漂亮的妞,走得空落落的岂不可怜?好歹临走前让哥儿几个‘安慰’下她,再给她尝尝快乐的滋味儿。哈哈哈哈~”
楚妤被他一双大手钳着完全动弹不得,活像只待宰的羔羊。霜桃眼见自己的阻挠毫无用处,可真相又不能说,说了便是暴漏侯爷那方面的短处。
最后只得诓骗道:“她是侯爷弄回府来招待贵客的府妓!那些药不是什么毒死人的药,只是让她不能来葵水和生育的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