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道,“哎呦呦,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呦!”
老太太也高兴,她自己就生养了一个儿子,老侯爷深情,一辈子都没纳过妾,到了他儿子这倒好,莺莺燕燕一大片,也只折腾出来两个小子,多亏她家老妹妹送来个孙女让她解解馋,这女儿家就是娇软可爱,越看越喜欢,索性撸了左手的玉镯子给她套上,后面的大夫人张氏不干了,“娘,你可偏心,说好了给我的,你怎么说话不算呢?”
“你这泼猴儿,我这儿的东西你那还少,别弄出这么一副丢人的样子,”老太太搂着梁听蓉乐呵呵的打趣。
张氏也不恼,正打算继续调笑呢,门口小丫鬟报二少爷到,随着厚重的红毡帘子掀开,宋岩迈步走进,着宝蓝色织金长袍,发间一顶白玉冠,身长如玉,隽秀凌彩,脸庞温和如风,眼眸清浅明亮,一派贵家公子风范,“这位可就是梁家表妹?”
“一回来就只看得见漂亮表妹,连祖母都忘啦。”老太太食指冲着下方的男子点了点。
“哪有祖母啊,我只看见王母娘娘发着光坐在蒲团之上呢,可是我眼花啦。”宋岩惯会哄人,都不带重样儿的,待老太太笑够了才继续说,“王母娘娘坐下这位仙女儿模样甚是眼熟,可与我近前仔细端量。”
梁听蓉听着如玉公子句句甜言蜜语,已是找不到东南西北,老太太和大夫人都乐的搂到一道,荣安堂里笑语却传不去那冰冷的苍戈院。
林水怜回去时天已经半黑了,搓搓手进了里间,见侯爷呆在书房,进去添了一回茶水,放了一盘子糕点,见他没吩咐,转身去了内室,她翻翻柜子,找了几件需要补的袍子和里衣,拿着坐到绣墩上,配了线开始缝补。
待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下来,她下意识的咬断线头,睁圆眼睛去看,见宋巅背着手离她几步远站着,淡淡的语气道,“已经申时了。”言外之意,天已经黑透了,该用膳了。
宋巅本心情烦躁,这几日没碰过刀真是手痒,练会字觉得松快,用过膳喝了药,又进去书房。
腊月二十三,民间小年,早早的西府管事就送来各样饺子,图个吉利,宋巅吃上饺子,外头闫峰放了鞭炮,林水怜把礼物又清点一遍,和闫峰捧着随着宋巅过西府。
西府此时却是人声沸腾,因着小年,府外各商铺庄子的管事都提前送来礼品,等着老太太发红包呢,聚集在大会客厅喝茶水呢,大夫人张氏今日穿了一件暗红色绯边儿小袄,下身同色马面裙,妆容大气凌厉,她一贯是管家好手,这会子正坐在案桌后核算收益,听小丫鬟说大少爷来了,顿了顿,露出个轻蔑的表情,就继续手里的活儿。
老太太可是高兴坏了,好久没见过大孙子,一早就盼着,“瞧着清减了,可是吃的不好?”
“没有。”宋巅掀了袍子坐在下首第一张圈子里,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这孩子,早膳吃的冰块啊,你祖父要是见你这样,都得气的出来打你,看看你弟弟,温和儒雅,一张手稿就使得那些贵女砸千金疯抢,你呢,整天舞刀弄枪的,哎呦喂,我可怜的孙儿啊...”
老太太越说越伤心,一时想起前儿媳妇死后,那个才有桌子高的孩子就高烧多日,差点也随着去了,多亏了了无大师,才让这孩子慢慢好转,可惜却没了纯真活泼,天天板着小脸。见他依旧稳坐,手里摩挲的瓷杯,面无表情的听着,又有些气馁,这要是二孙子,早就心肝心肝的哄了,说着人就到了,宋岩进来就见祖母阴郁着脸望着大哥欲言又止,恰逢大哥又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瞬间了然。
“祖母可是又在愁大哥的婚事?”宋岩直击要害。
这么一问,老太太更是心酸,早年就定下的亲事,郑国公家嫡女,正经的外家,原本瞅着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结果这几年却传言生了病,不露人前,大孙子似乎也不在意,只年节过去问候一声,不知道是个什么成算。
“过几日把年礼送去,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通房都没有,要不我把翠屏给了你?”老太太心想着大孙子恐怕不开窍,不知道女人的用处,自然对婚事不上心。
宋巅斜了一眼歪坐的弟弟,见他笑的贼兮兮,也不计较,他知道祖母着急,但是那郑曼柔,还真麻烦,“恩,明日就去。”
话落,梁听蓉一身水粉色薄棉对襟长裙摇曳走来,行礼过后,甜甜的侧对着两位表哥问,“大表哥,二表哥,梅园里已经摆好了,特意来请你们两位的。”
宋巅连个眼色都没扫她,宋岩倒是稀奇,这小表妹竟然要大小通吃,真是个乖乖。
“小没良心的,一点也不想着我这个外祖母。”老太太见着这么个如花般的姑娘,心都软了,再则今日过生辰,揽着坐到身侧,对下首的两个孙子问,“可给蓉蓉带礼物啦,快拿来。”
没反应,怕冷场,“表哥我可是特意去寻的芝娘子,早半个月就绣好了一副围屏,顺子,给搬进来。“
梁听蓉经常听贵女们炫耀得了芝娘子绣的帕子,荷包什么之类的小物件,没想到表哥居然送她屏风,还是桃木四扇的,双面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