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蒲落尘突然冲口而出道,记得那日,沈姑娘带我去往骊山避难,我等都是在当地百姓的指引之下,才顺利到了那老君殿。今日,我来到这小秦岭,若是无人指引,如何到得那娘娘山啊?看来,必须找一个居住在此地的人为我带路才行!”
“可是……”说到这里,蒲落尘的脸上又泛起了难色,自言自语地道:“这里除了山石草木之外,便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一时的为难终究还是阻挡不了前进的脚步。蒲落尘思来想去,觉得停留在原地只会耽误行程,因此,还是继续前进较为稳妥。至于找人带路一事,只能碰碰运气,且走且看了。峡谷蜿蜒曲折,山路凹凸不平,蒲落尘不熟悉地形,一路上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穿过几道峡谷,蒲落尘来到一处山坳,那山坳树木成群,山石密布,不时地还会听到一些溪水流动的声音。蒲落尘抬头看了下天色,正值正午时分,炎阳高照,与其冒着酷暑盲目地前进,倒不如找一个阴凉的地方好好休息一番。蒲落尘想到这里,便循着那流水声,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两刻钟,蒲落尘找到了那条流动的溪水,便停下脚步,将马拴在了附近的一棵柏树上,然后蹲坐在那溪水旁休息。洗脸解渴或许是每一个行人看到水源后,都会做的一件事情吧。蒲落尘喝了几口水后,突然想到身边的马儿还没有喝水,于是便起身将那匹快马也牵到了溪水旁边。那匹马一到溪水旁,便低下头,不停地饮用着溪水,想来,应该是渴坏了。蒲落尘看到这里,只道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心中也是欢喜不已。
人行途中,若是没有水源支撑,就算是身体再强健的人,也会被累垮的。尤其是在前途不知的时候。那匹马饮完水后,蒲落尘便从马儿身上取下水囊,来到溪边打水。水囊刚刚打满,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便即传入耳中。
“有人!”蒲落尘很快想到了这两个字,原本一张黝黑而又不失俊秀的脸此刻开始变得阴沉不定。
“会是什么人呢?”蒲落尘心里思索着,莫非?是居住在此地的百姓?”
蒲落尘很快肯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只有住在山里的人才会经常在山里走动。没过多久,溪水旁便多出了一个影子,与此同时,脚步声也随之停了下来。虽然只是看到了一个影子,不过,与那真人的模样也无多大区别。来者乃是一名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比蒲落尘还大上几岁,样貌还算好看,不过从其装束上不难看出,此女子已经嫁作他人妇。此外,那女子右臂挎着一个竹篮,竹篮里盛放着衣物,显然是为了洗衣而来。
那女子看到溪边有人,也没怎么说话,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放下竹篮,取来衣物,蹲坐在溪边,开始清洗起来。这条溪水并不是很宽,彼此两边的人也都能看清楚对方。蒲落尘在旁看了一会,发现此女子洗衣服的手法很是熟练,可是她的双手却总是在微微地发抖。
“这位姑娘的手为何有些发颤?莫非是害怕?”蒲落尘心中想道。
不想倒还没有什么,这么一想,蒲落尘的脸色不觉窘了起来,心道:“不会是怕我这个外地人吧?”心念及此,蒲落尘立即将目光转向了那名女子。那名女子依旧在低头洗衣,似乎并未将蒲落尘的存在放在心上。蒲落尘微微松了口气,只道是自己多心了,随后整理了一下衣衫,隔着一条溪水,向那女子作了一揖,开口说道:“这位嫂嫂,在下这厢有礼了!”那女子随即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抬头望着蒲落尘,说道:“公子行礼真是折煞奴家了。奴家不过只是一名乡野村妇,哪值得公子亲身行礼啊?”蒲落尘忙道:“这位嫂嫂言重了,在下乃一乡野匹夫,与嫂嫂同是乡野之人,况且嫂嫂比在下年长几岁,在下向嫂嫂行礼也是理所当然,何来“折煞”一说啊?”那女子见蒲落尘言谈举止甚是恭谨,不像是什么歹人,心下稍安,便点头应道:“公子所言有理!”那女子话一说完,双手便抱拳重叠,右手覆左手,贴在胸前,朝蒲落尘行了一个万福礼,并道了一句:“公子万福!”蒲落尘急忙还礼,说道:“嫂嫂不必多礼!”对方既然行礼,显然已经开始慢慢地信任起了蒲落尘。只不过,信任归信任,心中的疑虑仍是无法消除。
只听得那女子问道:“公子瞧着不像是本地人,不知来此所为何事啊?”蒲落尘道:“嫂嫂所言甚是,在下的确不是本地人,之所以来此,乃是为了寻访一位朋友。”那女子点头道:“哦,原来是为了寻访一位朋友,不知公子所说的那位朋友家住何处啊?”蒲落尘答道:“娘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