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甘罗意识到车厢内的气氛有微妙的不对，他眯起了眼睛，内心恍惚地掠过一丝不安，他已经离开圣明森五年了。五年时间，足以改变任何事情，如果有人跟他说，圣明森已经被凯恩帝国复辟了，自己也不会过于惊讶。

“放心，”卡尔很是感叹地一笑，说：“战争时期你都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现在这么容易就被我唬住了？”

“当然没有。”甘罗眼睛笑着眯成了两条线，他在刚才那一瞬间，脑海是闪过了圣明森覆灭的景象，其实这样也并无不可，这个所谓的议会国，到了如今，实在也没有多少值得自己留恋的东西了。

卡尔万万没有想到，甘罗是在想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自顾自地沉吟了片刻，好看的薄唇轻启：“你离开的时候，圣明森的军队体系只是进行了第三次裁减改编。各个部队所保存的士兵绝大多数还是经历过战争的。可现在，军队已经经过重重裁减，由建国时期的每个军区常备十万，到五年前的常备六万，直到两年前，圣明森五个军区的常备军已经削减到了四万。”

“在议会精兵制度下，大量的老兵退役，这也无可厚非，”卡尔白皙的脸庞镀上了一丝一丝寒霜：“可是，自从圣明森建立以来，我们这些作为军队核心的军官就被迅速地调离了所属的军队，继而提拔下阶的士官填补我们的位置，我们则是纷纷转向了文职。”

“我最近有去先驱师探望师长，从我从军营门口踏进入的那一刻起，直到师长的近卫营面前，我竟然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发现。”

“是吗？”甘罗也跟着轻叹了一声，卡尔如今身居高位，既是中枢特务部门的情报司长，军衔也攀上到了文职最高的上校军衔。现在还能被他称为师长的人，那就只有自己和他的先驱师的师长了。

先驱师师长——威伦斯。那是个无比神奇的一个人，他即是议会军的元老，也是先驱师由始至终的领导人。圣明森每一次重大的战役，都有这个人参与其中，他的传奇，流传在大街小巷，他的雕像，也矗立在议会广场之上。可以说，没有威伦斯，就没有先驱师这个名字，更加没有如今这个大统一的圣明森议会国。

甘罗暗自感叹，他对威伦斯师长已经不能用佩服去形容了，早在战争时期，甘罗就对师长的身姿感到了无比的畏惧。师长所有能力，都凌驾在他的部下之上，甚至就连马术刀剑，在军营之中，都没有人能够与他匹敌。

“如今的先驱师，除了师长的近卫营，此外的每一个士兵，已经算不上是我们认识的先驱师了。”卡尔自嘲地一笑：我问过师长，他竟然也乐意被架空。”

“现在的军队虽然实行的是精兵制度，但是但他们的战斗力，是远远不如我们这一代的，”卡尔瞟了一眼身旁的两个人，发现他们都在认真地侧耳倾听，不由得微微一叹，说：“然而我们的敌人，却一直没有消失。五年前，17号还能沿着蛛丝马迹，去找出那些阴谋诡计背后的操纵者。”

“现在，这些家伙已经深深的潜伏在了我们体系里的每一个角落，”卡尔面容严肃，他摊开戴着白手套的手掌，说：“暗夜已经算是边缘化的一个反抗组织了，他们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但至少目前看来，没有对圣明森造成过大的威胁。”

“我能看出来，因为，琉斯平原上的城市里，圣明森的掌控力也非常地弱。”甘罗歪过头去，嗤笑了一声，“库伦多的那个长官，差点就害死了我们。”

“他是暗夜的人？”卡尔眉梢一扬。

“不清楚，但至少那个叫格林的上尉，背地里是与旧帝**有勾结的。”甘罗躺着摇了摇头，额际的金发散落在了两边。兰斯特曾经在鹰面山的主楼上找到佛雷的账本，在上面有记录佛雷暗地里交给格林的金钱，只是更深层的关系，就无法得知了。

“的确，他的背景并不干净。”卡尔沉吟着摇头，“西部军区号称圣明森熔炉，也并非浪得虚名的。这个军区的军官极其杂乱，看似每个派系都安插在其中，其实这些军官表面依靠的派系，却又和背后的站队相差极大。”

“为什么？”甘罗疑惑不解，五年前的西部军区，倒也是鱼龙混杂，可也没有圣明森熔炉这样的称号啊！

“你即使在外域流浪，至少也听说过国内的传闻吧？”卡尔在摇曳的烛火下露齿一笑，他不禁打趣说：“你从西部回来，没有听到过有关战争的消息吗？”

“难道圣明森还参与了战争？有谁能是我们的对手？”甘罗目瞪口呆，这他真的不知道，圣明森议会国自从统一以来，国力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强盛，在建国时期，每个军区都至少拥有十万精锐部队，五个军区合共至少有六十万部队，而且还都是百战之师，在这样的军队镇压之下，国内的反叛势力根本就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也就是在这样的大前提之下，国家议会才有这样的傲气，在建国不到八年时间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裁军。将整整六十万的军队，减少到不足三十万。

“看来民间的消息并不灵通，”卡尔侧头望向诺兰，两人相视一笑，“北部方面军其实一直在与野蛮人作战。”

“野蛮人？”甘罗微微皱眉，他根本没有听说过野蛮人，更别说是因其诱发了战争。并且，圣明森议会国全国大统一的前提就是扫除所有的武装势力，如果有野蛮人在北方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