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微微一笑,随即转过头向屏风方向喊到:“张兄弟,”见没人回应又道:“小布兄弟”还是没人回应。
阿奴莞尔一笑道:“四哥这是故意骗我的吧”,说着又是抿嘴一笑。
李四但觉脸上无光,心里也是诧异,他确信张小布留在屏风后面,然后顿了顿对阿奴道:“六妹,古来贤者,自然是效仿刘备三请,我这就去看看”
张小布心里一阵胆怯,他清楚的听到李四喊他的名字却不敢回应。
又见李四朝屏风方向走来,情急之下,双手虚掩面部,左腿一迈,想冲刺到店外。
不想一个踉跄,右腿正碰住屏风一角,张小布不在意,只听见“轰隆”一声,一张翠绿色的屏风“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屏风本是淡绿底稠,上面画一簇墨竹,竹叶摇曳,竹竿都劲,上面提有字迹,自然是催人奋进的诗句。
张小布吓的“啊”的一声。双掌紧紧掩面,眼睛透过双掌依稀能看到李四和阿奴。
只见李四面色略微一沉,嘴微微一张也合不下来,似乎是惊呆了。阿奴则是吓的花容失色,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三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一旁的伙计小七也傻楞了一会摸不着头脑。
还是李四年长,忙打圆场,似乎想是化解这种尴尬。
突然道:“张兄弟,你这是……,噢……我知道了”
大嘴一咧,笑出声来又继续道:“张兄弟乃文坛翘楚,出场必是一鸣惊人,如此开场,恰好,恰好”言语中也没有任何一丝责怪张小布毁坏屏风之事。
张小布不敢吭声,心情忐忑,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是使劲点了点头,意思想说“谢谢”。
李四自然看不明白,阿奴也不明白。此中含义只有张小布知道。
却是见张小布总是用双掌掩面,似乎是不想正面见人,忙道:“张兄弟,这脸是……,为何总是掩面”
“莫非身体不舒服还是?”
“不会是屏风砸到了吧”
李四关心倍切。连问了几个为什么
张小布见李四问的急言急语,多是关心之意,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法门或者举动表情回复。不说话又不行。
于是就故意把声音便调,说出的声音似乎是掐着喉咙后发出的声音道:“我要赶紧赶回去,人命关天,李四兄咱们日后再见再叙吧”说着又继续掩面大步朝门外走去。
阿奴秀眉微蹙,本是姿容仪丽,这一惊一刹之间,颦笑惊敛皆览无余,说女儿家姿色可餐,当真动人。
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身影竟如此熟悉,却总想不到在哪里见过,又听他声音,明明感觉声线如此接近,却又是未曾听过。
也是一阵迷茫,使劲想却总是想不起来。
便转过头用怀疑的眼光对这李四道:“四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满腹经纶的奇坛才子吗”
“额,……对……这就是张兄,张兄弟”
说着便朝张小布喊到:“张兄弟,慢走,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家六妹”
张小布还是只管掩面使劲摇摇头,暗忖:“是你家亲妹子,何必介绍给我,又不是让我娶她,倒贴给我,我也不要这种母老虎”
二话也没回答便只管往门口方向走去。
“慢着”只听见阿奴,小嘴一张,两个字紧绷绷的从口中说出来。
只见阿奴迈着碎步,一步一个脚印,在张小布身旁转来转去,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的身影我竟如此熟悉”
阿奴转到张小布前面,张小布赶紧转过身掩着面躲到后面,如此一个在前,一个赶紧在后,一个在后,一个赶紧在前,李四看到后不仅哑然失笑,道:“张兄弟,我这六妹对你感兴趣之至阿,可不是他明天要跟着二姐回洛阳嘛,免不了气闷,别介意”
说着又是哈哈大笑,那情景真所谓滑稽至极。
阿奴用剑柄支在了自己的下巴下,突然听到了“二姐”两个字,蓦然想起了那一夜和二姐一块去擒拿牛刀寨,她仍在苦思冥想,她努力的回忆着,突然眼睛一亮。
张小布这一边依然掩着面直到他转到门口这边暗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伺机溜之大吉”
说着便往门外撒腿就跑,刚过门槛,阿奴一个箭步像紫蝴蝶一样飘过去,剑捎在张小布颈上一晃,莞尔一笑道:“哼,我倒是觉得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大名鼎鼎的张豌豆阿”脸上尽是不屑和鄙夷。虽然青化砭追铺张小布时,夜色弥漫,张小布那时也是满脸污泥状,五官并不好认清,但他的形神确实让他忘不了,尤其是在她觉得,他用污泥泼她身上的无赖样,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李四看次情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阿奴竟做出这样的举动,忙急着大声喊到:“六妹,莫伤害大贤,张兄弟就是作诗之人”
“呸,就他还是大贤,他就是一个无赖的破皮耍花招的小人”
既然认出,张小布只得把手从脸面上放下来,眼看着剑刃在自己的脖颈上,再狠一点恐怕就要浸出鲜血。只得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其实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始终都在想如何用其他的谎言编排。
李四忙赶到阿奴身旁,惊诧道:“我看是中间有什么误会,阿奴你先别冲动,快把剑放下来”说着便好说好劝把剑从脖颈上艰难的挪了下去。
张小布心中松了一口气。
阿奴跺跺脚急道:“四哥,你不懂,他就是在青化砭羞辱我的那个贼小子”说着用左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