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宝器虽然在此,可白彦也性情大变,从曾经无欲无求的少女,变成当今觊觎皇位的摄政王。向阳清楚,现在的白彦绝对不会轻易将三大宝器拱手相让,她能坐在这里的主要原因,一是曾经对白彦有恩,她还念及旧情,二是因为只有自己能明白这奇异力量,她需要自己辅佐上位。
如果向阳表示极大渴望,很可能会被当今的白彦堤防,甚至—除掉。向阳明白,白彦此番叫自己来,是希望看看自己是不是把她登基的事情放在首位。
那就从了白彦心意,伸手挂在江柳岩脖子上,眨眼对上他狭长双目,狠狠在他精致面颊上落下宣誓主权的唇印,又反咬回去,带着艳红色唇脂的唇瓣摩擦他耳廓“我哪舍得你,就算要走,我也要看着白彦当上皇帝再走不是。千古女帝啊,千年之后多少人说这段传奇,我却能亲眼目睹。”
向阳看向白彦,丝毫不改崇拜神情。
白彦摆摆手,为自己开脱“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我还不知道这几天要如何过,秦月明母亲还在牢狱中,要被公开行刑。”
“没必要担心什么。”向阳起身,随手拿起桌上密折,扫视一遍,合上在掌心轻敲“随便抽本折子都是大臣要求处死秦月明的生母,这是众望所归,关你白彦什么事。纵然是真的对不起秦月明,也不是你的错。我配的药送到了吗?”
“嗯”
实话如此,如今和秦母站在一起的人只有秦月明,狼烟想杀她,燕国想杀她,白彦也想杀她绝了后患,省的秦月明真的被引出来,就连她自己也想死,因为她死了,她的儿子就会彻底安全,她不会再次成为要挟儿子的砝码。
当天地都背叛你而去,那唯一站在身侧不离不弃的人,绝对因为强大不可破的爱。
如今白彦不会真的因为杀了秦母而内疚,但是“他会,恨我吧。”这是白彦心头过不去的坎,她担心做出此决定,会真的伤了秦月明的心,她最看不得秦月明受伤的眼神,那真的会逼得她想杀人。
“他肯定会怪我没有为他母亲脱罪,没有救人。我是摄政王,却连这么点心愿都不能为他达成。”
向阳单手扶住她肩膀“我们没努力吗?拼死尝试过,失败了。”
“想要平安救她却被陈相阻拦,想要暗杀她的时候我们已经仁心大发。几近成功,她却自己选择了赴死,如今沦落到这样,是你我的错吗?”
“秦月明向来通情达理,他不会怪你的。你是他爱人没错,你也是要为朝政着想的人。”
向阳反复开脱白彦,让她在心里说服自己最后一点残存的愧疚。白彦必须要公开处刑秦母,并且越早越好,否则等秦月明出现,白彦就会落入陈相和狼烟精心搭建的圈套。那时,黎明百姓要怎么办,白彦的前途又要何去何从。
“我们讨论过的,相信我,尽早了断狼烟的念头。”在白彦肩头不重不轻拍三下,给她力量。想要荣登宝座,还要留芳青史,天下哪有那样好事,从古至今,哪个皇上登基不是踩着亲近之人的头颅,他们纵然风光无限,手握大权,更改权谋算计的形象,却不能改变他们利用他人的现实。
大逆不道是对失败者的讽刺,九五至尊那是成功者的加冕。他们的区别从来不是谁更有良心,而是成败。
“陈正。”
向阳的鼓吹下,白彦终于下定决定。
“请吩咐。”陈正快步走进房中。
“去通知使臣,并且广而告之,七日之后,在凤凰台上斩首通敌叛国者。”
“是。”
江柳烟一直都看着白彦,从她细微表情变化中读懂她每个时刻的心里变化。从遇到白彦算到今日,她仁慈的时间越来越少,心肠也越发狠辣。
从前连动物都不忍杀害,现在却将人生死看做是小事。白彦果然就是白彦,那种女帝应有的风范恐怕自出生就埋藏体内,只是被公主还有环境更快激发而已。这就是人的天命吧,自己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可是未来时空的自己却格外清楚命运不曾偏离正轨。
连当众行刑的地点都选的这么准确,如同师父当年模糊的言词一样,凤凰台是个极度可怕,威严的地方。它被鲜血覆盖,每滴滋养它的鲜血都来源于天凤的仇敌。
它不仅仅是被黄金包裹的高台,还是天凤高高站立的顶点。标志着邻家少女冲破重重不公与阻碍,问鼎皇权的奇迹,同时也是对这个不公时代的全力反抗。
向阳和江柳烟离开了房间。白彦独自一人关紧门窗,将山河解盘投影到平滑墙面上。用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