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徐砚被她落泪样子惊得忙安慰,两年多前她在自己怀里大哭的一幕再度涌现眼前。
初宁闻声还是怔怔看着他,徐砚实在后悔,就不该带她去游什么湖的!
他把她轻轻拥在怀里,伸手摸她的发:“卿卿很勇敢,没事了,是徐三叔不好。”声调中有他不知自的后怕。
初宁浑身发凉,他身上的暖意一点点传来,让她终于恍惚回神。从看到湖面有船着火,再到被他拥在身边,又被他抱到怀里,那些恶人杀人不眨眼。就连徐三叔也差点要丧命在那些人的刀下。
一幕幕在她脑海里旋转,极度恐惧中,她终于哇一声哭出来。
徐砚耳边是她惶惶悲哭,心头反倒松口气。
哭出声就好,哭出声就好。
哑伯看着哭得伤心的小姑娘,示意还捧着帕子的婆子退出内室,只留两人。
初宁放声大哭,所有的害怕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徐砚听得整颗心都揪在一块,似有细针在心尖上游走。
刺刺的,酸疼难忍。
齐圳在他身后掰开她手的那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初宁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最后筋疲力尽靠在徐砚身上睡着了。
徐砚侧头看她沉睡的脸,眼角还坠着泪,细心描过的眉眼花了妆,像只小花猫。
他肩头一片湿漉漉,她枕着估计也难受。
他就动作轻柔把她放下来,小心翼翼扶她躺好,给她捏好被子。余光扫到一边的铜盆,想要去给拧了帕子给她擦擦脸。
结果他一动,发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住。
他以为把小姑娘惊醒了,回头一看她还闭着眼,精致的眉紧紧锁着,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了他的袖子。
他竟然没有察觉。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一副依赖他的样子,就连现在睡梦中都是。但在最紧要的关头,这个软软娇娇的人儿,居然是要护着他。
徐砚重新坐回到床边,伸手去把粘在她脸颊的碎发挽到耳后,眉角眼梢不知何时染满温柔。
在京城的时候,她其实就一直在护着他,毫无条件的相信他,以为他缺钱就拼命贴补他。就连他对郭大姑娘冷言相向,她都要给他找理由,非说他温柔。
其实,他就是不耐和他们多纠缠,他性子本就冷淡无情。她什么都不知道,把他想得风光霁月,是个再美好不过的人。
多傻的一个小丫头。
徐砚唇角微微扬起,把她还攥着自己袖子手紧紧握着,那么傻,以后被人骗了去可怎么办。
齐圳在小半个时辰后也回府来。
他找到初宁院子来的时候,徐砚已帮初宁净过面,就那么坐在床沿守着她。
齐圳得到准许和两个丫鬟一块儿进去后,看到投印在屏风上的影子有些吃惊。绿裳和汐楠已经绕过屏风,看到小主子睡着,心里才稍安。
徐砚也没走的意思,齐圳只能隔着屏风小声禀道:“跟着三爷回府的士兵还在前院守着,我问过,说是提督大人之前吩咐的。伤人的经查是倭寇,府城已经戒严。”
“最先着火的画舫上有工部衙门的几位官员,然后布政司衙门那边的船也受到倭寇袭击,几位大人还好,只是受了惊吓和轻伤。”
“伤亡惨重的还是百姓,提督已经找到知府,知府大人在一家楚馆里。”
他晚回来,就是要把这些都打听清楚。
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齐圳跟在徐砚身边多年,知道反常必有妖。
徐砚就淡淡吩咐道:“让府里的护卫守好,跟那些士兵轮值。”
恐怕这时内城还不安全,提督那里肯定还有什么发现,不然不会有这样的举动,刚才大批兵马就说明问题。
不过还是来迟了。
齐圳应声下去,让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绿裳和汐楠见徐砚还坐在床边,就请他先回去歇下,这里由她们来照顾。徐砚回头看了眼睡得并不安稳的小姑娘,说:“我就在外间。”
既然事情有异,他也不放心离开。
两人相视一眼,目送他出了屋。
外间只点了一盏灯,烛火昏暗。门大开着,夜风灌进来,吹得火光摇曳不断。
徐砚不断回想着今晚的点滴,想到先袭击工部众人的倭寇。
大约就是真冲着工部来的。
因为新的战船?
但内城怎么能涌进几十名倭寇,守城的士兵都是死的?
如果是真潜伏的倭寇,这个时候出来作乱,就算是泄愤,也只会功亏一篑。
战船的图纸早就送到造船厂里,他们杀光工部的人也没有用。
徐砚越想越觉得不对。
内室里的汐楠突然喊一声:“姑娘!”
徐砚被打断思路,下意识是站起来。他以为初宁醒来了。
不想绿裳脚步匆匆跑出来:“三爷!姑娘在抽搐!”
徐砚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