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挡在他面前。
裴敬甫心底那丝突然的异样很快就湮灭,但赵元善抓着他,他也没有再作出躲避的动作。可眼神却透着几分讥讽:
“裴某以前以为,元善姑娘乃名门大家闺秀,言行举止理应端庄慎重,却不想,姑娘的作风,却是如此恣意放纵。你认为你如今缠着我的模样,与当初对待皇上的样子,有几分分别?还是说,元善姑娘对哪个男人,都是这番姿态?”
这是裴敬甫唯一一次对她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但却字字讥讽。
诚然这番话不好听,她也知裴敬甫并非善类,自己这样无端的缠着他,按照他的性格,能宽容这么久,已经是出乎她的意料。但既然走到这一步,她就不可能因为几句讥讽的话而退怯。
她知道这样的办法不太光明,甚至有失节操。但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若是不狠一点改变原来的路,那上天给她的这次重来的机会,将会毫无意义。
赵元善心一横,僵硬的对他笑了笑:“随便裴大人如何想。但裴大人又觉得自己是什么善类?不择手段,这不是大人的一梗考热挥心康暮鸵靶模那又为什么不走捷径?裴大人又何须再掩饰什么?答应娶我,不过是笔交易,对裴大人来说,只有惠及双方的利益,并没有半点坏处,不是吗?”
裴敬甫的眼眸如深潭不见底,那潭底忽而迸发一抹凌厉,转瞬之间,他身上的那把惊棠刀已经出鞘,横在了她的颈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用我未来对象的颜值在此发誓,这本一定好好完结,不管怎么样,都要完结,我要摆脱土拨鼠坑王的性质……
第十章
脖颈处那道锋刃的冰凉让赵元善一动也不敢动,但望着男人的目光,却毫无半点惧色。
“你最好适可而止。”冷冷的警告没有一丝温度。
赵元善垂在袖下的手指攥了攥,“裴大人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我,二是答应和我的这笔交易。”
“你当真以为,我不能耐你如何?”
裴敬甫眯起如鹰般锐利的眼,“我不管你为什么突然这样抗拒入宫,但我不妨清楚的告诉你,你入宫,早就是注定的事情,即便是扯上我,除了让我因此丧命,不会有别的结果,圣旨已下,无论如何,你都得入宫。”
看到赵元善沉默,裴敬甫接着说道:“用清白作赌注,的确是个好法子,但你算错了——你是赵家的女儿,你的清白或是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你身上所负的,唯有权利之间的衡量。”
赵元善自然知道自己代表什么,“只要我有足够的理由,只要我的理由是太师府这边的过错,皇上就会顺水推舟,不会强求赵家的女儿入宫。”
裴敬甫听罢,突然笑了几声,像是在笑她的无知。
“你以为,皇上真的什么都受制于赵太师么?又或者,你以为一年前你与皇上的相遇,只是一个偶然?”
赵元善凝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若是没有自己的算计,怎会容你这样纠缠他?你觉得你对皇上真的了解多少?又或者,对太师在朝堂上掌控的权利有多少自信?身为一个帝王,尤其是皇上这样从明枪暗箭里走出来的人,你觉得会有多简单?从你认识皇上的那一刻起,你早就无法全身而退了。”
裴敬甫的话没有直接说的很明白,可其中意思,赵元善却已经完全理解了。
看到神情怔忡的女子,裴敬甫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准备收刀。
“裴大人凭什么会认为,这场棋局里,我不能全身而退?”
裴敬甫的‘惊棠’还未入鞘,却听到她缓缓说出的这句话,抬眼,看到她不知为何有些凉薄的眼里,透着几许坚定。
“那我也不妨告诉裴大人,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裴大人也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答应我所说的交易,”赵元善抓住裴敬甫还握着惊棠的手,那双看起来纯净无害的眼泛着他从未见过的决绝,“二,便是你现在就杀了我。”
她现在必须要让裴敬甫跟她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
赵元善料定裴敬甫不会杀她。若是他真的杀了她,就等于跟她同归于尽。
裴敬甫知道她的用意。
她在威胁他。
“裴某此生最厌恶这样的威胁。”
赵元善:“裴大人现在同样不能全身而退,你没有别的选择。”
裴敬甫沉默不言,眼前这个赵元善并不是以往他知道的那个。他从来不会去了解不相干的人,也不会在女人身上下什么工夫。但赵元善是确确实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她最近突然抗拒入宫为妃,并对他无休止的纠缠,裴敬甫不知道赵元善选择纠缠的对象为什么是他,但其中原因,他并没有过多深究的兴趣。
他只要明白她的目的便可。
裴敬甫向来不吃这套,即便她是赵元善。看了眼赵元善抓着他的那只涂着粉色丹蔻细白的手指,“男女授受不亲,你若是玩够了便回府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