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剑鞘,而四周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可凤朝阳却没有下令,他看着龙向月,沉吟许久,终于开口:“这么说,寡人还要多谢你了。”他目光一沉,却是带了杀气。“你要真如此为寡人着想,大可再帮寡人一次,何不自此消失!”
这才是真正的凤朝阳?小叶子终于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他,看他一脸的愤恨暴躁,看他压抑多年的苦楚尽数以报复的姿态写在脸上。
早知道他不会容下他们,但亲耳听到还是痛到骨髓。
为何事情要演变至此?就算不能携手相伴,也不该要这样无法共存。
她沉痛的目光让凤朝阳微微转开脸去,他依然逼视着龙向月,看他如何作答。
龙向月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无辜的一笑,好像有不得已的苦衷:“草民现在可不能死。这丫头笨着哪,没有我在旁相助,她是管不了那群乞丐的。”
若不是因此,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也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小叶子呐呐的出声,很谦虚的问:“今晚,我们不是为了讨论这些吧?”
既然知道过去的无法改变,今后的不得不忍,那还是省下功夫商量正事吧。
凤朝阳不得不再次端详起她,然后点头:“叶姑娘说的是,寡人是想问问乞丐之事。既然有风声放出,那么解决之法是不是已经定下了?”
他问的谦和,可是眼神分明带着警告。只要他们无计可施,那么就会落得一个杀头之罪。
龙向月自然有应对之策,只是此时就说出来未免失掉一块护身符。
他笑的恭敬:“办法自然有,只是不知圣上您是否信任草民。”
这一问,其实是在要一个许诺,起码要保证在事情解决之前,他们不会无故丧命。
所以,小叶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屏息等着那个答案。
凤朝阳却是深吸一口气,这才沉声道:“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出能比你更让寡人信任的人了。”
他连篡位这样的事,都交给他去合作,难道还不算信任吗?
坐上龙椅之后,每个无眠的深夜,他都在反复的问着自己:那时是为了什么,竟然放心的让最危险的人去做关乎自己性命的大事。
可不管怎么想,都是没有结果的。他可以给自己找出很多原因,形势所逼,孤注一掷,或者是权宜之计,但自己心里却明白,他可笑的对龙向月有一种天生的信任。
他们都知道人心难测,却又固执的认为自己能看透对方。
只是,现今的他,再也无法听任这样荒诞的直觉了。
“只要你肯遵守与太上皇所签的生死状,寡人即日下诏,命叶姑娘为钦差,整治乞丐之事。”
既然是钦差,自然是皇上的人,这是他所能给的最大的保证。
龙向月也不再强求,拉着小叶子再次跪下:“草民领命!”
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下来了。
在诏书下来之前,龙向月和小叶子留在了别苑。这里恐怕是全京城最安全的地方了,只除了龙向月与凤氏皇族的人似乎还有不少隔阂。
“师父,他们是你的亲人。”父亲,弟弟,还有叔公,是他除了老爷子以外还活在这世上的血脉相连的人。
龙向月却不赞同的摇头:“我与他们永远做不了亲人。”他眺望着湖心,幽幽的叹气:“在皇宫里生活过的人,怎么会有亲人。”
“龙公子这话,说的我好是感伤。”突然,有人自垂柳后面走出,摇扇笑道。
小叶子认出,来人正是凤翔天。
“王爷。”她与龙向月一同行礼,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却已经换了另一个称谓。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阅历尚浅,竟看不出凤翔天脸上有一丝落寞。他难道不恨吗?那皇位本该是他的,可如今却被软禁在这别苑之中。
而他的神态,是那么悠然祥和,连笑容都是温暖的,好像是一个豁达通透的高人。
“高人”现在正打量着龙向月,认真的细致的观察着他,好像在研究一件宝贝。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着你。”一开口,竟然会是这样一句话。不要说小叶子,就连龙向月都不自在的倒退了半步。
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