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愈发沉重,她轻嘘了一口气,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晨曦,九潇揉了揉惺忪的眸子,轻轻的站了起来,待换完一身略为朴素的衣裳后,迈步出了房门。
“殇?”
未走几步,便有一个突兀而来的阴影站到她身前。
“你,有心事?”
墨清殇道。
“可不是?”九潇苦了苦脸,惆怅的道:“若要取得凰酒,必定先取得三大家族的信任,而目前唯一有机遇的,便是那柔弱公子南宫鲫了。”
她叹了声气,又道:“南宫鲫嗜酒如命,若我想去见他,大可送一坛桉烟没有的酒。”顿了顿,又道:“若是真的爱酒之人,便会知道浮兮,虽甚为冷门,却也甚是一绝,倘若我把浮兮赠与他,便有可能一叙......”
苦笑一声,又说:“只可惜,我出门时未曾带了浮兮而来。”
“你说的是这个?”
墨清殇手上出现一坛酒。
“你,你怎么会有?”
九潇膛目结舌,结结巴巴的道。
墨清殇怎么也不像个爱就之人啊。
墨清殇面上浮现出一抹薄红,却是稍纵即逝,冷哼一声:“吾喜欢,不行?”
其实是那天她与人喝酒,他就一直悄然跟在她身后,恰好瞄到她点的一壶“浮兮”,甚是好奇,待九潇走后,便到店里买了一坛。
至今未动,如今听她一讲,才想了起来。
“行行行。”
九潇捧过酒坛,抬起眸,又是好奇的问:“殇,你是如何把它带到桉烟的?”
这酒坛的分量也不小,他是怎么做到的?
墨清殇听罢,又甚是得意的哼了一声,有些小炫耀的说:“我们魔神可以开启一个储存空间,在那个空间里,时间都是停止的,把酒放那里,自然没问题。”
“唔。”
她轻笑一声,双手小心翼翼的捧住酒坛,往着门外走去:“谢了,那么——我先去了。”
迈步走向一个租马车的摊铺。
淡淡道:“我租一辆。”
暗红色的马车,妖冶如红酒,灿阳的照射下,给它镀上了一层流光。
九潇身着鹅黄色的霓裳,清纯稚嫩,再加上她的化妆,全然没有了昔日的犀利,这模样,就宛若一个秀美的邻家女孩儿。
只是......那一点的冷傲,还是能在不知不觉中,透露出来。
素手撩拨了一下垂在耳边的发丝,她的眉紧了紧,半响,却是抿唇一笑。
只听棕马的一声长啸,马车停在了门府之前。
她素手掀开帘子,幽暗的眸子往外探望一圈,心里暗道:这南宫鲫倒有雅致,这个门府装饰的素雅简单,却能在简单中探出无限繁华。
单看那墙,便用墨汁细细描绘了翠竹,几笔似不经意的墨色划过,倒像是风,摇曳了翠竹,栩栩如生。若是普通人爱好文艺,大可创造出一幅完美的竹画,但......
她的眸色越发深沉。
这绘的竹上,还被人特意点了几个窟窿,写尽了岁月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