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记得那一天,落雪纷纷,从天而降,美得轻灵而妩媚,就像情人含羞的细吻。落在玻璃之上,渐渐地,渐渐地融化掉。
暖融融的房间里,壁炉里闪动的火光,传统工艺编制的手工羊毛毯上,我将脑袋靠在天佑的腿上。
他穿着白色衬衫,因为热,解开了一个扣子,露着诱人的颈项,在那瞬间,我居然有种意乱情迷的感觉。他的手中端着红酒,轻轻的晃,他抬头看着雪,低头看着我,眼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蜜糖的温柔。
空气里流淌的是陈淑桦的经典老歌《流光飞舞》,温柔的女声,缠绵的曲调。
“跟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
呵呵,别问是劫是缘!
岚会所门前,往事面前,我闭上眼,眼里是无比的酸。
有些人,不必想起,也不会忘记。
【凉生三47也只有姜生这个女人,能让程天佑做的出来】
在侍应生的引荐下,我推开3006室的门时,陆文隽正坐在沙发前,表情淡然,似有落寞之意,唱片机里放的是陈奕迅的《十年》。
这是我很少能从他那里看到的表情,他一贯都是满面春风,眼中堆满笑意,极难看出喜怒。
而且,在我心底,他几乎是非人类的形象,如今听着这么契合我心意的歌,我都觉得怪怪的。
他看到我到来,迅速的收起刚才的神色,眼中微带笑意,缓缓起身,优雅有度,走了上来,气色不错嘛!
我脸色一正,说,找我干嘛?
陆文隽就笑,挑想道,啧啧,你这么凶悍干嘛,啧啧,我得好好看看,难道程天佑和凉生喜欢你这通身的霸王之气不成?
我转头,逃开他的手,不理他。
陆文隽看了看关闭的门,冷冷一笑,对我说,你的凉生将要大婚了,你觉得,我该送点什么给他做贺礼呢?
我冷哼,不必了,你哪有那么好心!
陆文隽将细长的手指搁在我得嘴边,指端是极具诱惑的温度,眉眼缭乱,说,嘘——还真是很多好心呢。
我厌恶的将头再次别开,不看他。
陆文隽也不气恼,似乎雅兴很高,说,我是想告诉你,你不必和我结婚了。
啊?
我震惊的看着陆文隽。
我……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时的心情。真是太好了!居然是在凉生结婚之前,他才告诉我,我不必和他结婚了。
呵呵我果然她和柯小柔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不折不扣的坑爹货。
陆文隽看着我得表情,笑,说,瞧你这表情,怎么了?舍不得我?难道你忘不掉那一夜我们……
我一把推开他,每次他提及过去,我的心都像遭受一次巨大的伤害一样,我看着他,咬牙切齿,你是畜生!
陆文隽拉住我,说,怎么了,受伤了?他要和未央结婚了,你覆水难收了?恨不得杀了我吧,害得你们不能双宿双栖,哈哈哈,看着你们两个人这么情意深重,我都觉得自己该死,哈哈哈。
我忍着眼泪,不肯落在这个魔鬼面前。
陆文隽的眼眸突然迷离,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微茫的回忆之中,而我,并不知道陆文隽打消了娶我这个念头,是和程天佑这个男人有关。
是的。
几天前,天恩到了陆文隽面前,那是一场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交换和算计,但是,他却活生生的发生在那里。
那天,程天恩的不请自到,让陆文隽有些惊愕。
办公椅上,他坐着懒散的看着来人,脸上是淡淡的迷人的笑,说,这是哪阵风把我们的二爷给吹过来了?
天恩笑笑,说,陆院长,我最近生了桩心病。
陆文隽说,二爷神清气爽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有心病。
天恩没说话,示意自己的手下离开这里。
半晌后,他拿出一张照片,扔到陆文隽的桌上。不说话,看着他。
陆文隽没起身,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那张照片,一辆豪华轿车撞在了一家店门前,车前头粉碎,烟火漫天。
他看着天恩,皱皱眉头,不知道他给自己看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天恩清了清嗓子,笑,我前几日去看马术比赛,遇见一律师朋友,他说,从纪家律师楼里的朋友那里,听闻我们圈子里有两大新闻,一大新闻是江大公子的离婚协议,一大新闻是陆公子你在做婚前协议,你可别告诉我,你要结婚的对象是姜生。
陆文隽脸色微微一变,但迅速掩饰住,他挑了挑眉毛说,你一直在调查我?呵呵,是她,怎么不可以吗?
天恩就笑,他说,不是调查你,是关心你。
说着,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