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秋回头瞥她一眼,正好将她这副表情收入眼底,以为她是心虚,更加失望:“你承认了?林小姐,我送你的礼物你若不喜欢大可退还,送给别人是对我心血的侮辱。”
林阅微:“……”
顾砚秋自己对着墙生闷气,没防备,肩膀上冷不丁搭上了一双手,她一个激灵,差点儿将林阅微的手甩开。
林阅微按着她的肩膀,用一种刻意拉长了的懒洋洋的音调说道:“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砚秋。”
顾砚秋没吭声,她感觉到一丝不妙。
林阅微弯腰贴近她的耳朵,唇瓣几乎吻上她的耳廓,道:“我没送给她,她只是试戴了一下。不巧正好被你撞见,我已经把佛珠串收好了,谁都不许动。”
她离得太近了,顾砚秋几乎想主动让耳朵迎上吐出热气的源头,最终还是忍住了。
“那你也不该将佛珠给别人试戴,这东西和一般的东西意义不同。”
“我错了。”放在平时林阅微肯定没那么容易认错,但是她现在发现了一件奇妙的事情,足以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
顾砚秋的耳朵红了,而且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这次就算了。”顾砚秋也发觉自己耳朵烫得厉害,两手拖着凳子远离了林阅微。
林阅微握了握自己不再隔着衣服贴在对方肩膀上的手,不由得有些想念方才的触感。顾砚秋也只惊慌了那么一瞬,便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顾砚秋:“我方才去找你是有正事的。”
“什么正事?”她一脸严肃,林阅微也收起笑容。
“那串佛珠是我以前长期戴在手上盘玩的,很珍贵,所以有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得告诉你。”
“你说。”
顾砚秋便说了一些要养好佛珠忌讳的事情,不能沾水,洗衣服、洗澡等等场合需要摘下,更不能用清洁剂清洗,上洗手间的时候要摘下来放进上衣口袋,不可放在裤兜里,如果不玩的话要放进密封的袋子里装好,不能和其他有香味的东西放在一起,否则会串味儿等等等等。
顾砚秋说完发给她一份电子备忘录,看上面的编辑时间是在下午林阅微拿着佛珠回房间以后,她写下来的。
“好的,我记住了。”
林阅微问:“还有别的吩咐吗?”
顾砚秋摇头:“暂时还没想到。”
“那你想到随时告诉我。”林阅微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当c,ao作毁了人家辛苦多年才成的一串上好珠串。
“嗯。”
该说的话都说话了,林阅微坐在沙发上不起身,顾砚秋看了她一眼,说:“林小……你还有别的事?”
林阅微手指在膝盖上蹭了一下,两手撑在沙发起身:“没有,我以为你还有别的事,既然没了,那我先上去了。晚安。”
“晚安。”
顾砚秋帮她拿过来放在一旁的帽子。
林阅微接过来以后道了谢。
顾砚秋送她到门口,林阅微感觉得到身后那道目光一直在注视她,肩腰挺得更直了。
一直到她上了电梯,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才消失不见。林阅微看着电梯上升的楼层数,亢奋的大脑终于有了清醒思考的余地。
她刚刚干了什么?她居然摸了性冷淡的肩膀,还贴着对方那么近说话,把人逗得脸红耳赤!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太可怕了。
林阅微恍恍惚惚地进了房门,倒在了床上,她出门之前早已洗过了澡,慢慢地脱衣服换上睡衣,拱到了被子里,脸朝下,背朝上,把脸整个埋进枕头里。
顾砚秋冲过澡也躺在了床上,她喝过酒后会头疼,本来很容易入睡,今天却辗转反侧,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林阅微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的场景。
林阅微翻了个身,正面朝上。
顾砚秋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在里面滚成了一个球。
天光大亮。
林阅微被闹钟吵醒,撑了撑昏沉的眼皮,自己靠坐在床头清醒了一会儿。她昨晚应该是将近一点睡着的,做了个不知所云的梦,累得全身上下都被碾过似的。
林阅微翻身下床,穿衣洗漱,叫了住在同一层楼的邵雅斯去餐厅吃早餐。
酒店的餐厅是自助餐,样式丰富,林阅微拿了两个人的房卡给服务员登记,二人便取了餐盘,各自去取自己的早餐。
她们俩约定在了一个靠窗的座位,邵雅斯只盛了一碗粥并两样小食,先落座,林阅微则是东拿一点,西夹一点,除了早餐外还拿了一盘餐后水果。
“邵邵,你要喝什么吗?”林阅微要去打杯豆浆,顺便问邵雅斯。
邵雅斯回答:“有牛奶吗?有的话给我来一杯,热的。”
“好。”
林阅微端着一杯豆浆一杯牛奶回来的时候,在邵雅斯背后的那张空桌子上,突然站了一个人,正将手里的餐盘放下。
顾砚秋也看见她了,她眼神扫过林阅微对面的邵雅斯,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仿佛看见的是陌生人。
林阅微顾及着邵雅斯在,也不敢跟她打招呼,但是她忍不住时时抬头越过邵雅斯的肩膀,往正在用餐的顾砚秋看过去。
她几次三番往自己身后看,邵雅斯回了一下头,看见顾砚秋便睁大了眼睛,转过来跟林阅微小声说话:“她好漂亮啊。”
林阅微听别人夸顾砚秋心里不舒服,她竖起食指,说:“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