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秋后算账。”林阅微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看你这么笑就代表一定会找我算账的。”事实证明婚姻生活对人的改变是巨大的,比如让顾砚秋从一个事事讲究公平理智活成一个懂得察言观色求生欲极其强烈的人。
“……”林阅微说,“我对着薛定谔发誓,绝对不算账。”
顾砚秋这才肯照实回答:“你笑得有点渗人,就像聊斋电视剧里面,有个要害人的狐狸j-i,ng,躲起来看着人类就是这样笑的。”
“聊斋里还有坏狐狸j-i,ng吗,不是都和人类的穷书生在一起了吗?”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看着就是坏人有所图谋的笑容。”
“你——”顾砚秋看着她盛怒的脸,下意识要往后退,忍住了,林阅微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话锋一转,笑容满面,“形容得太生动了,我找戏感呢,下一部剧就是个有点坏的角色。”
“怎么又是坏人?”
“后来改邪归正了。”林阅微又捏了把她脸,“行啦,时间差不多了,换衣服准备上班,我回书房看剧本了,刚有一个灵感,得赶紧记下来。”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顾砚秋在身后喊她。
林阅微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徒留顾砚秋一个人在卧室。
所以林阅微昨天折腾了她一晚上,大清早没有早安吻没有早安各种,只是来试了个戏就走了,连送她出门都不送了?
顾砚秋撇了撇嘴,有点沮丧。
昨晚上林阅微还跟她唱“从前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林阅微不是牛夫人,她才是牛夫人。
林阅微在书房奋笔疾书,在纸上先把想法记了下来,确认没有遗漏后,看看时间正好,去推卧室门,里面没人了。林阅微沿着楼梯下楼,底下也没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顾砚秋人。
她给顾砚秋打了个电话。
顾砚秋不开心着呢,接了电话没出声。
林阅微纳闷道:“你人呢?”
顾砚秋语气不太好地回:“我上班路上,开车呢,有事吗?”
林阅微更奇怪了:“你上班怎么不叫我?”
顾砚秋回嘴道:“我干吗要叫你,不是你去书房,让我别打扰你的吗?”
林阅微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别打扰我了,我让你换好衣服来书房找我,我下楼送你去上班啊,每天不都这样吗,你今天自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算怎么回事?”
“你是这个意思?”
“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我理解的……”顾砚秋误会了她,自己伤心老半天,觉得是色衰爱弛的牛夫人了,面上立时挂不住,抿了抿唇,说,“没什么,你好好学习,我开车。”
她说着要挂电话,林阅微叫住了她:“你给我等等,自己又脑补了什么东西,给我从实招来。”
她一刻没注意,顾砚秋就要想东想西,她没发现倒好,发现了就绝没有让她糊弄过去的道理。
“就……也没什么。”顾砚秋脸颊微微发烫,说不出口。
“说。”
“路上车挺多的,到了公司我再和你说。”
林阅微想了想,同意了:“行,那就到了公司说,你别想拖过去。”
顾砚秋的预谋被她提前点破,连忙应了两声:“不会的。”
林阅微:“最好是。”
林阅微边看剧本边掐着时间,顾砚秋刚停好车搭电梯上楼,掌心的手机便震了一下,林阅微给她发来了消息:【到了吗?可以说了,离上班还有二十分钟,到办公室了电话我】
顾砚秋:“……”
林至向往常一样和顾砚秋打招呼:“顾总早上好啊。”
“早上好。”顾砚秋一反常态的没j-i,ng打采。
“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顾砚秋勉强勾了下唇角。
林至以为她是因为公司人事变动而压力过大,眼睛下面隐约都有黑眼圈了,道:“记得按时休息。”
顾砚秋嗯了句,进了办公室,又拖延了两分钟,才给林阅微打电话。
林阅微单手抱着胳膊:“行了,从实招来吧。”
顾砚秋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你早上……”
林至端着咖啡,按照惯例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入目就是顾砚秋纤瘦挺拔的背影,她面对着落地窗,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给谁打电话。
林至心里感慨了一句:当老板是真辛苦啊,这么早手机就不消停了。
接着就听到顾砚秋用一种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温柔似水的语气在和对面的人说着话。
顾砚秋:“我知道错了。”
林至:“!!!”
“没老是胡思乱想,随便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