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归鸢揽着屈雪松出了电梯,没给她一丝反应的机会。
对付口是心非的女人,不要让她开口,直接做就好了。
“程归鸢!”这次屈雪松在她没走到房门之前就甩开了她的手,斥道,“你——”
程归鸢抢白道:“我不知羞耻。”
屈雪松:“……”
“屈姐姐,好姐姐,”程归鸢自贬完,又开始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你就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保证不做别的。”
屈雪松不听她说这句还好,一听她说完满脑子都是“别的”。
程归鸢身前两团挤压着她的胳膊,柔软的感觉很明显,屈雪松的皮肤透过薄薄的布料直接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不禁有些发热。
离上次好像过了很久了。
她有点想那什么。
不行,屈雪松脑海里小人扇了她一个巴掌,qín_shòu,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趁着她天人交战,程归鸢半搂半带的,再次把她圈进了自己的房间。
程归鸢把房门反锁,保险链扣上,拥着屈雪松坐在窗前的飘窗看夜景,夜晚的燕宁城灯火通明,白天看到的城市和晚上看到的城市仿佛有所区别,只能从标志性建筑物辨识出白天应有的样子。
“喝点儿酒吗?”程归鸢问。
“嗯。”
程归鸢单手撑地,起身从酒柜里取了支红酒出来,过了会儿,倒了两个半杯过来,歉然道:“酒不是很好,喝个气氛,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喝别的。”
“没关系,我喝不出来。”
“那你平时参加那么多酒会?”程归鸢记得她在酒会上遇到她的次数不少。
“应酬罢了。”
“你不喜欢?”
“难道你喜欢?”
“我还好,交朋友嘛。”程归鸢抿了口红酒,她看着屈雪松灯下的脸,竟觉得比家里珍藏的那些还要好喝。
“你很喜欢交朋友?”
程归鸢挑眉“嗯”了声,说:“大概……还行?像我们这种在商人家庭长大的孩子,早就习惯了,习惯着习惯着,就还行了。”
屈雪松笑了笑没说话。
她难得主动问自己话,程归鸢觉得不该这么轻易放掉,补充道:“不过也有例外,像有的要拼酒的那种局我就不喜欢,特别是那种中年油腻男多的,简直是噩梦,有一回我去参加应酬,喝得头重脚轻,回家抱着马桶吐了一晚上,差点一头栽进去淹死。”
屈雪松还是没说话,眼睛里依稀有水光漾了一下。
程归鸢趁热打铁道:“你有过吗?”
“有啊。”屈雪松转头看向窗外,轻声说,“很多次。”
她知道爬上来有多难,所以才会对投缘的林阅微那么关照,她走过的路,吃过的苦,不想让对方再走一遍,假使不可以,那么能少走一段也是好的。
程归鸢心口蓦地一疼,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
屈雪松无意多说,语气轻松:“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还好,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灌我酒。”
“非一般情况呢?”程归鸢可还记得第二次见她的时候,是在洗手间门口,她醉得连人都看不清了,那还是个大白天。
“非一般情况……”屈雪松歪头,笑容竟有一点俏皮,“就像上次那样,喝到一半去洗手间吐一顿就好了。对了,上桌之前吃解酒药,你可以试试。”
“嗯,我记下了。”程归鸢温声应。但她哪有那么多需要用到解酒药的时候,她还有个老爹在后头罩着她,可屈雪松呢,她谁也没有,只有她自己。
屈雪松靠在墙边,两条长腿都屈着,一只手托着酒杯,而另一只,随意放松了垂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光衬下,几乎透出脆弱的苍白。
“屈雪松。”程归鸢声音低柔,指尖动了动,放下酒杯,倾身往前,情不自禁地抬手覆在了屈雪松的手背上。
肌肤相触。
程归鸢感受到的来自心脏的强烈震颤,比先前每一次都要汹涌。
她感觉自己快爱上对方了。
“以后我会陪着你的。”她脱口而出,满涨的心意她抒发出来的不足十一。
屈雪松笑了下,说:“谢谢。”
程归鸢怔住:谢谢是什么意思?
屈雪松垂眸望着程归鸢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谢谢你喜欢我,而且喜欢得这么真诚。”
程归鸢有一种不妙的直觉,自己要被发好人卡。
屈雪松压下内心的悸动,将手指慢慢从她掌心抽出来:“但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下一段感情,就这样答应你对你并不公平。”
“我可以等。”程归鸢连忙说。
“你可以等多久?半个月?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一个月便能去找新人,屈雪松再对她心动,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她,可现在遍地都是这样的人,也或许,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天真。
“我……”程归鸢觉得她能等的比这个时间久,但她无法说出口,她是个太没有定性的人,哪怕她现在认定了对方,谁又能轻许爱另一个人一辈子,直到永远呢?何况是虚无缥缈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