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香蒂儿。”
方戛贺一口纯正的卡卡拉巴语说出。
薪初美做事细心,昨晚杀死万户大神和束盎回来后,虽然精疲力尽,但也不忘戛贺与当地人言语不通的事,特地用魔法让方戛贺学会了卡卡拉巴语,这个魔法刚好能持续一个月,到那个时候,他将无论如何都要终止治疗。
“我很好。”
一个小女孩答了话,看起来她心情不错,嗓门明亮,这是个好的开端。
沃离在方戛贺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后,边关上了门,走开了。
“那个老女人走了吗?”
“你是说……”
“我还能说谁!”
“走了。”
方戛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于香蒂儿的情况,他不甚了解,但是她对母亲的出言不逊,多少还是让方戛贺感到不舒服。
方戛贺按照沃离事先告诫的,在这件神秘的房间门口,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裤子,内裤,当然,还有鞋子。
换上新的衣服,不能说是衣服,戛贺下身用以一条狼皮裹着身子,上身光之,头发绑起来——谢天谢地,他的头发足够长,刚刚能扎起一个辫子。
辫子里塞了一根粉红色底绿色尖的鹦鹉毛。
脸上又用和衣服摆在一起的桌子上的不知名的涂料画了三道彩。
大概就是这样了,他现在还没见的香蒂儿。
走过长长的不规则的岩石走廊,这里说是一间房子,倒更像是一口洞穴,话说让自己的女儿住在这种地方,确实是父母万不得已之策啊。
“你好,香蒂儿。”
方戛贺总算见到了她。
这是一位穿着得体的,梳妆精细的小女孩,长长扎起的辫子,两根白色羽毛,胸部裹着小北极熊皮,下身是一只金狐狸皮,这在当地算是第一流斯文端庄的打扮了。
从基因的角度,香蒂儿完全继承了他强壮父亲和美丽母亲的全部优点,起码在外表上是这样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既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发起怒来又能震慑心灵,没有瑕疵的五官,黝黑细致的皮肤,健壮修长的双腿。
这又是一个上帝的宠儿。只是现在出了点小麻烦。
香蒂儿被关在在最里面的房间中,这房间房顶有三层楼那么高,不用力地扬起脖子,是看不到顶的。
为了防止勇敢过人的香蒂儿逃跑,整个房子只有高高左上角的一个小窗户,可怜的阳光从墙壁上进来,又射到墙壁上。和监狱没多大差别,房间里的摆设倒是齐全,且不是随意安排的,可以看的出来,都是上乘的材质。
地上有兽皮毯子,木床上叠满了兽皮被子。墙上有各种各样的装饰物,虎头,鹿头,牛腿骨,象牙。方戛贺有些奇怪,他们是怎么弄到象牙的。
“你问候过我了。”
香蒂儿坐在一张木桌上,木桌做工粗糙,但是材料确实极其珍贵,那闪着幽光的黑色木质,外行人也一样能看出来不是凡物。
一只脚踩着一把椅子,那椅子做工却十分细致。不像是这个没有被现代钢铁文明“席卷”过的原始之地所能产出的东西。
另一只脚在空中甩着,上面套着一个黑铁脚镣,脚镣这种东西也不像是他们能制造出来的,这个也很有可能是外来物。
她打量着方戛贺——这个说着卡卡拉巴语的外来种族,那种眼神比方戛贺打量他还要认真,似乎是她是医生,方戛贺是需要治疗的患者。
“我叫方戛贺。”
“你的名字那老女人已经给我啰嗦过多遍。”
香蒂儿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方戛贺难堪。
“幸会,我希望我们能成很好的朋友。”
方戛贺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这也是他来此的原因。
“我们不是朋友,你只是我的一条猎犬,为我服务,不是吗?”
香蒂儿没有看他,抱着自己的膝盖,扣着墙壁上岩石沾上的灰。
“你的父亲和母亲请我来,他们说我能帮上什么忙?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方戛贺心里默念着“冷静,你可以的,冷静,你可以的……”好让自己和这个难以相处的女孩正常对话。
“我告诉你你该做什么,你该擦干你的鼻涕和眼泪,立刻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然后躲在妈妈的怀抱里等着她的安慰和亲吻,妈妈,妈妈,我太伤心了,呜呜呜……哈哈哈……”
香蒂儿咧着嘴大笑,虽然她动作和声音疯癫得有些吓人,但她的牙齿实在好看,笑起来整个面貌虽然有变化,她的美貌却丝毫没受影响。这让方戛贺的怒火消减了不少。
“你很幽默。”
“哦,我还没开始呢。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香蒂儿收住了笑和手舞足蹈。
“方戛贺。”
“名字真配你,一样的娘娘腔。你老妈给你起的?”
“我不知道,应该是吧,有什么关系吗?”
“女人给起的名字,那就太糟糕了,你一辈子都会被你老妈留在这名字里的女人气所控制,瞧你现在,十足的娘娘腔。女人总以为自己比男人聪明,但却不知道他们是只会做饭,给孩子换尿布的傻奶牛,同意吗?”
“也许你说的对,我不太肯定。”
方戛贺自觉自己读书破万,可是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说话,思想也是极为的成熟,没想到自己却被一个孤岛上的与世隔绝的疯丫头所说的哑口无言,虽然她的论述有极大的哗众取宠之嫌。
“忘了自我介绍,香蒂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