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主人请走了。”
“你们家主人是谁?”盛若寒问。
张勉连连摇头,“我们家主人神秘,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我不知道。”
盛若寒点点头,手指从瓷瓶上抚过去又抚过来。
“我说的是真的,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喽啰,哪里有机会见上面的人啊!不过昨天他来,他虽然戴着斗篷,但是我觉得他年纪应该有点大了,走路不快,还咳嗽。”
盛若寒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想到了一个人。
☆、侍郎堵人
盛若寒从宅子里出来的时候,院子旁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飘下两片红艳艳的叶子。叶子落在盛若寒肩头,盛若寒抬手拂去,再抬头,便望见路尽头浩浩荡荡走来一队人。
为首站着的两人,一个红衣烈烈,眉目含着淡淡笑意,端的是风华绝代;一个身披金翅祥云玄袍,须髯花白,望见了盛若寒,眼神骤时冷下来。
这两人,都是盛若寒认识的。
红衣烈烈风华绝代的那个,是国舅微生大人。
两鬓花白,眼神恨不能剜死她的,是袁侍郎。
袁侍郎,袁之焕,袁爱颖的爹。
盛若寒闭着眼睛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是来逮她的——城南偏僻,这手掌朝纲的二位大人,可不会闲着无事带着一队人马到这里来晃悠。
望着那浩浩荡荡一大票人,盛若寒十分清楚自己是走不掉的,索性就老老实实候在路边。
袁侍郎走在微生景前头,到了盛若寒面前,准备拎盛若寒的衣领子,可是手伸到盛若寒面前,又意识到她是个女子,便甩了手,怒不可遏道:“你把我家阿颖绑到哪里去了!”
盛若寒听着,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随即便明白过来,假装幸灾乐祸道:“哟,袁大人您那宝贝大闺女又丢啦!”
“你这丫头片子平白污我闺女清白!老夫今日绝不饶你,你赶紧把我闺女还回来,不然,老夫便告到圣上面前去,请圣上裁度!”袁之焕朝皇宫方向拱手一拜,面上全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绝。
纵使他的表情那么吓人,可是盛若寒一点也不怵他。
盛若寒拨了拨手,示意他消消气,然后笑呵呵道:“袁大人,您宝贝闺女丢了跟本宫真的没有半点干系,大人可不要污本宫清白呀。”
“你撒谎!”袁之焕指着盛若寒的鼻子差点没跳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闺女跟叶易生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你多次从中作梗欲拆散二人,这次我家阿颖突然失踪,跟你肯定脱不了干系!”
“袁大人,凡事都要讲证据啊。”盛若寒翻了一个白眼,很是无所谓。
袁之焕跟盛若寒不对付,两人在京中时没少互掐,可是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很多矛盾到最后因为拿不出证据来,便都不了了之了。盛若寒原想着袁之焕这回又是像往常一场,因为丢了女儿,然后来找她问罪,最后拿不出证据就灰溜溜回去了的,可是这回,袁侍郎拿出“证据”来了。
“证据。”袁之焕竖起了眉毛,“好!那我就给你看证据!”
说罢,袁之焕就往旁边挪了两步,将自己身后站着的国舅大人让到了盛若寒面前。
国舅大人手中正把玩着一支银簪,簪子形状古朴,簪头像是是一朵四角梅,梅心镂空,簪身线条流畅,到簪尾时缩成一线。那簪子越看越不像是一根簪子,倒像是一柄小巧的匕首。
国舅大人举起银簪来,阳光霎时从簪身侧面穿过,簪身上细刻着的纹路便清晰地映现出来。
盛若寒目光落在国舅举着的银簪上,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错愕。
“三公主,这银簪是你的吧。”袁之焕说。
盛若寒伸手,国舅大人便将银簪交到她手里。盛若寒捏着银簪,点了点头,“不错,这是我的簪子。”
“这便是证据!”袁侍郎道。
国舅大人抬手指了指盛若寒手里的银簪,道:“袁爱颖失踪了,你的簪子却出现在她房里。”
“本宫的簪子在袁爱颖的房里,就证明袁爱颖的失踪跟本宫有关系?”盛若寒扬眉一笑,眉眼中带着嘲讽的笑意,“我曾穷困走投无路,在一间小客栈拿这银簪换了一些盘缠。”目光又落到国舅大人身上,“那间小客栈,国舅大人也曾经去过的,你们不信,大可以让国舅大人带着人去问店掌柜。”
国舅大人闻言颔首,对袁侍郎说:“我确实去过那间客栈,我也相信三公主确实是用银簪换了银钱的,因为那个时候,她确实不太好。”
盛若寒抿唇,目光从国舅大人身上飞快掠过,复又低头。
是他,每次在她被误会的时候为她开解。
“微生大人,你以为你这么说就可以为三公主开脱了吗?老夫这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袁大人,您不信三公主,难道还不信我吗?”微生景道。
袁之焕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触到微生景那含着玩味笑意的眼,顿时就把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