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却惊讶的喊出声来:“这……这不是一块破布吗?还是这么脏的布!王爷宝贝的箱子里怎么会放这种东西?”
看着那块破布,沈若离的手却忍不住抖了起来。
那块被泥土和油渍浸染了的破布,正是她从前裙摆上缺了的那块。
“不会,你不会为我陪葬。若我真要死,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一定是休了你,让你没有陪葬的机会。”
“离儿,你在,我绝不会轻易死去。不要陪葬,也不要殉情,我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
沈若离苦笑几声。
“原来他那时的话不仅仅是试探,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原来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离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景芝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景芝,我去轩耀一趟,你先回应天观内。”沈若离将箱子放回去,重新插上碧玉簪。
见沈若离要走,景芝忙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离姐姐,你要干什么去!你一个人怎么行?”
沈若离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乖,去找应天观,古溪和司空临都不会亏待你。还有,替我转告他们,我若一去不回,也不必来寻。”
“离姐姐!”
沈若离决绝的甩开了景芝的手,三两步就从密室跃了出去。
她从王府马厩中顺了匹马,向着轩耀的方向狂奔而去。
上次算的毒发的日子,是正常行路前去轩耀的日子,实际上虽然耽搁了一两日,但只要她快马加鞭,还是极有可能在三日内赶到轩耀皇城的。
沈若离摸了摸怀中的边防布阵图,又摸了摸头上的碧玉簪。
微微勾了勾唇。
“还真是走到这一步了,萧逸寒,我承认,那天我说的话的确是玩笑话。”
“不过,谁说玩笑话不能当真呢?”
轩耀皇城内,一家不起眼的酒肆二楼客房里,沈若离要了几坛烈酒,倚在窗框上一边喝着,一边看着远处的皇城。
轩耀的酒不似宇兰,入口极烈,她虽不讨厌,心里却还是怀念起了宇兰的花酿,是醇香入喉却并不过于苦涩的味道,不像现在这般,喉头直作痛。
烈酒引着腹中剧痛,沈若离却不管不顾的接着饮着,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
“萧逸寒,那晚你拦住我,说暗格里藏着重要之物。那重要之物,究竟是布阵图,还是那方缎子?”
已经不会再得到答案了,沈若离轻笑一声,就着酒再次一饮而下。
她又取下了碧玉簪,从怀中掏了瓶从司空临那里顺来的药。
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她小心的啐在簪上,眼里尽是冰冷。
沈若离忽然想起了未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曾经也接过这样的戏码。
饰演杀人不眨眼的十恶不赦之人。
也不知现在的这个她,和当初那个,哪一个更像一些。
原来真是要经历一番,才会明白许多。
七日之限,这是第一日,或者说她根本没有七日。
小西说这毒还无人能撑到第七日,在那之前,早就被毒摧毁了神经,神志不清自尽了。
她没那么多时间。
自尽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只是临死前,一定要带上那个人才是。
毒发第一日,傍晚时分,预警的阵痛已经过去了,沈若离趁着夜色,潜入轩耀皇城内。
南渊青屏退了众人,正独自一人在凉亭中饮酒,沈若离悄无声息摸到凉亭旁侧,甩手一根银针刺过去。
银针在半路上就被其他暗器截住了,位置已经暴露,沈若离拔出剑向着南渊青冲了过去,还没跨入凉亭,黑夜中窜出来一个黑衣男子,速度极快的翻身来到沈若离背后,一掌下去,她吐了口血,忍着剧烈的疼痛趴在地上。
“凭你一人之力也想来刺杀本宫?哈哈哈!怎么?听闻了你夫君死讯,特意来为他报仇的?还是,为了你的父母?你兄长也放心让你一人前来?”南渊青走到沈若离跟前冷笑道。
“兄长?父母?”沈若离皱了皱眉,似是不懂他在说什么,冷声道,“我哪里来的父母?哪里来的兄长?且那逸王如何与我何干!南渊青,我来是同你清算私仇的!”
“我在宇兰潜伏数年,为寻边防布阵图与应天观秘密,整日惶惶度日,小心谨慎,你如今却想除掉我?还几次三番派杀手来暗杀我!南渊青,枉我忠心耿耿为你做事,真是瞎了眼!呵,若不是前些日子同你派来的杀手搏斗受了重伤,我怎么会被这种角色暗算到?如今落在你手上,你想怎么处置我!杀了我吗?”
南渊青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沈若离沉默了一阵,应是在考量她所说的话。
沈若离又是挣扎了好几下想要爬起来提剑冲过去,却是无奈的摔倒在地上。
南渊青这才似是放下心,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朝着沈若离砸了过去。
“呵!忠心耿耿为本宫做事?沈若离,这话还真是亏你说得出口!你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