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的啊。二婶说男人都想要孩子的,若是谢昉也在意,怎么办?
到了晚间,她委委屈屈的欲言又止,谢昉便问她今日又出了什么事。
她低声道:“没什么,就是二婶说……到现在都没有孩子,她可以找个大夫来给我看看。”
谢昉登时便怒了:“胡说八道,没病找大夫瞎看什么?”
“可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是事实呀。”她的眼眶红了。
谢昉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慰:“有了孩子,便要事事以孩子为先,且小孩子最是吵闹了,咱们才成亲多久,我还想同你多独处一阵,孩子的事顺其自然便好,管旁人做什么?”
“嗯……”得知了他的心意,沈芳年终于放下心来,这才道,“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二婶也是关心我,你别多想。”
谢昉却转而道:“我明白,不过要孩子这种事吗,请大夫也是次要的,要紧的还是我们夫妻要一起努力才是……”
沈芳年脸都绿了,怎么又让他寻到了借口!
☆、迟来重阳
再入永宁宫见到谢芫姬,境况不同了,两个人都不再像上一次一样愁云惨雾,彼此也不知说些什么了。
不过谢芫姬还是稍稍感叹了下,“其实我知道,义父这些年的所做所为,也够得上一个死罪了……所以,只要陛下饶恕了他的死罪,我就已经很是知足了。”
沈芳年轻轻点头,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若以冷眼旁观,纪煜如今对谢崇礼的处置已经是很仁至义尽了,听说朝中还有不少反弹之声,都被纪煜一力压下了。
她笑着将东西拿了出来,“这是一套长命锁,还有命绣娘赶制的衣裳,是你哥哥和我的一点心意,也不知道是个小皇子还是小公主,便各制了几套,也不成形制的,将来让孩子穿着玩罢了。”
“还是哥哥嫂嫂有心了,我将来一定会告诉小宝宝,你穿着的可是舅舅舅母送的衣裳呢。”谢芫姬低头望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似乎比起以前精灵的少女模样,又多了一分成熟雍容的美。
“贵妃娘娘,我可以再摸一下吗?”沈芳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亲近一位孕妇,也是新奇。
谢芫姬含笑点头,一面道:“嫂嫂这么温柔,一定也很喜欢小孩子吧?”
“我?”沈芳年愣了愣,笑道:“我大抵只是喜欢别人家的小孩子,若要自己养,恐怕是要叫苦连天了。你哥哥也是说嫌小孩子吵闹呢,真不敢想象若我们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
谢芫姬“噗嗤”一笑,大眼睛眨了眨,对她低声道:“嫂嫂别怕,哥哥虽然嘴上这样说,其实最会照顾孩子了,我可不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吗?将来你生了宝宝,若是觉得累,直接丢给他就好啦。”
谢大人带孩子?沈芳年略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表示还是有些违和感。
这一次在永宁宫直待到了下午,临走之前,沈芳年不忘叮嘱她,今后一个人在宫中要时刻小心保护自己,若有什么困难及时联系他们。
刚刚出了永宁宫,她发现,有一个人在巷口静静的候着,也不知道是候了多久。
“锦姑姑!您怎么站在这……”她惶恐起来,虽然她不知情,但是让太后宫中的大宫女等这么久,也是种罪过。
“谢夫人,奴婢奉太后之命送您出宫。”
沈芳年愈发惶恐起来,只得点头答应,两个人稍微有些距离,一起向宫门方向走去。她还以为太后有什么话要告知自己,锦源步伐坚定却是一路无话。
临到宫门处,锦源才止住了脚步,道:“太后希望夫人帮忙,将此物还给那个人。”
她早就主意到锦源手中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扁盒子,她大概猜得出来,里面装的必定是那日太后留下的那些旧日习作。她接过盒子,点头道:“请太后放心,我一定做到。”
锦源笑着对她行礼,道:“那么奴婢便只能送夫人到这里了。”
她大着胆子问:“锦姑姑,太后她……可有什么话要带吗?”
锦源回头看她,笑着摇了摇头,道:“太后娘娘没有话,但她翻阅了旧时画作后,这几日心情向来好,奴婢擅自揣度,娘娘一定希望那个人复得这些字画,心情一样好。”
“……芳年明白了,芳年替……那个人谢过太后。”她恭恭敬敬的向寿康宫方向行了大礼,带着不属于自己的怅惘之情,转身出宫。
沈芳年再见到谢崇礼的时候,已经是启程当日。不过一个月的牢狱生活,虽然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光是那压抑的折磨已经将曾经不可一世的九千岁谢掌印摧残成了一个双目浑浊的年过半百的老人。看着谢崇礼多了几缕斑白的鬓发,换上了普通的棉布御寒衣物,沈芳年倒觉得他这次真像普通人家的丈人了。
出行那日时间仓促,为了不在路上赶上大雪时节,一开始赶路也赶得急。沈芳年手中那份太后托付之物一直没有送出,直到已经到了凤阳府濠梁驿,再走就要分开了,她手中那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