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已经是凌晨了,四周没人,她小声叫:“放开我,qín_shòu,坏人,放开!”
黑夜中行走的铁人不为所动,甚至连气都没喘几下,很快他打开车门,将她放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自己绕去驾驶室,很快发动了车子。
他面色严峻,薄唇紧抿着,络雨知道他正怒意四射,她偏偏想往枪口上撞:“聂医生有何贵干,放我下去!”
聂乘风将车子开得飞起来,半夜的路没有一辆车,就他们的车像穿梭黑夜的豹子。
他回头看她一眼:“你再说话,小心我堵住你的嘴。”
他那眼虽然迅速,可是里面的内容太多,络雨看得心惊胆战,她从未见过这样表情的聂乘风。
他会怎样堵住她的嘴,用袜子?用胶带?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寒而栗,哆哆嗦嗦看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比聂乘风脸色还黑,她不得不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前面。
车灯惨白,行驶在这条路上,络雨渐渐坐直身体,刚刚的狠劲消失得太快,她只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驾驶室的聂乘风简直是生人勿近,络雨可怜巴巴维持着姿势,在不平坦的路上颠簸不已。
车子很快拐进一处庄园,和平时四周的破败景色明显不同,却又没有那样格格不入。
聂乘风驾轻就熟将车子拐进地库,地库的门自动开启,他渐渐踩了刹车,车子开始缓慢停下来,稳稳当当入了库。
“下车。”聂乘风解开她的安全带,自己迅速下了车。
他绕到副驾驶来接她,见她嘴唇都是紫的,表情稍微松动。
地库门口出现一束亮光,来人往里瞧瞧,欣喜地叫:”聂医生?”
是中国人!
络雨往门口望去,只见来了一位穿着制服的人,聂乘风微微朝他颔首。
来人激动地说:“我这就去通知老板。”
聂乘风拉着络雨跟着这人往电梯走,这是一个大庄园,除却外面的自然风光,里面的楼宇层层叠叠,颇有当地建筑风格。
进了大门,门一开,里面的人坐在沙发上,虽然穿着睡袍,能看出仍旧彻夜未眠的样子,见到聂乘风和络雨,很快站起来,声音沙哑着:“阿风,找到了?”
聂乘风点点头。
穿睡袍的人又往楼上看,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从楼上迅速冲下来,她笑嘻嘻说:“终于找到小雨了,不然阿风还不把坦桑翻个遍。”
这个漂亮的姑娘看着络雨和聂乘风,忙催促道:“哥哥,让他们先去洗澡吧,湿衣服在身上哪里受得了。”
被唤作哥哥的人无声点点头,看着小姑娘也是双眼血丝,他转向聂乘风,拍拍他的肩膀,不得不又开口:“去吧,你们俩好好休息,我这里的人都收队了,你别担心。”
络雨这才意识到刚刚这场风雨里是多么动荡的轩然大波。
“行了,哥哥!”小姑娘笑呵呵地打着圆场,“小雨和阿风需要休息。”
络雨咬着下唇,感觉自己从头红到脚,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动用了这么大的力量去找她,她只能低着头,无言以对。
还好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拉着她的手,从来没放开。
被雨淋了,两个人的手都凉凉的,然而握在一起,渐渐地竟然捂出一丝温暖。
络雨再次亦步亦趋跟着他上了楼。
她发现今晚第二大发现——聂乘风对这里十分熟悉,如鱼得水,甚至上面有一间他专门的屋子。
他们俩顺理成章进了那间屋子,聂乘风才放开她的手,他缓和了表情,低声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先去换了这身湿衣服。”
他动手去衣柜取衣服,又将络雨手里的包拿过去,络雨想说“你先洗”,又怕他生气,毕竟他让她“先管好自己的事。”
络雨去洗澡,直到温暖的热水淋在早就冰冰凉的身体上时,她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他发现她丢了,竟然这样大的反应,这么大的动作,何以至此?
浴室里蒸汽腾腾,她开始渐渐犯晕,一天没吃东西,又过度激动,眼前都开始模糊。
只听一声敲门声,门外他的声音传进来:“少洗一会儿,容易低血糖。”
他是医生,他最懂,络雨叹口气,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呢。
她穿好衣服,把头发都快擦干了才磨磨蹭蹭出来。
聂乘风不知在哪里洗的澡,他的头发已经彻底干了,见她终于出来,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淡淡说:“向南准备了粥,下去喝吗?”
向南?可能是那位睡袍男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