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焚城术的完整咒语,但是那个法术史上仅有一人能释放啊,老者竟然还存有如此大量的魔力吗?
咏唱完毕。焚城术,蔓延。
虎鱼可以看到老者周遭的火元素以极快的速度窜流、显现,他身边的一切可燃物都在被那一圈环状的魔力波触及时疯狂燃烧。那个法术在释放时简直是把炼狱的业火导向了人间,带着吞天吐地的气势。老者此刻化作了烈焰附身的恶鬼,连眼眸都交织着炽烈的金与红。
“织云者,纷鼓其翼为静默;步浪者,自铸其道为秩序。”
咒文拂过,焚城术的延伸被扼制乃至最终停止在距虎鱼一步之遥的地方,躁动的火元素也平息下来,老者身上的焰光也随之散去。
焚城术被反制了
风衍·辛那出现在了已成焦土的大厅门前:“虎鱼……总算是赶上了。”
虎鱼长出了一口气,老者的焚城术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我的天,太及时了,我还以为这下死定了。”
“真是机灵的年轻人。”即便这样毁城级别的法术被反制了,老者依然没有展露出丝毫的疲惫感,“你在一边等我释放法术很久了吧。”
为了反制这个法术,风衍已经消耗光了几乎所有的魔力,现在已经出现了轻微的晕厥感,他原本的打算就是通过这次反制让这个老者的魔力量大幅削减,可是这个打算似乎落空了。那可是焚城术啊!在传闻中,赤云家族的三代首席法师尤成夜用这个法术将当时与之对抗的炽家族的一整座城池燃为灰烬,这个法术释放所需的魔力量至今仍无法确定,可以知道的是自尤成夜以后还没有任何个人的魔力量可以达到使用焚城术的级别。
但是消耗了一个焚城术的老者看起来并没有变得虚弱不堪,他的魔力量简直像无穷无尽的海洋一般。
“老人家,如果你刚才成功释放了那个法术,不死者们的墓穴也会被波及的吧。”
“风衍先生对一个潜入者何必这么有礼貌。”老者背过手来看着风衍,“我的焚城术还达不到尤成夜的级别,况且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局势,所以故意减小了法术的威力。”
“即便如此,这个法术应该也会消耗大量的魔力才对。咳咳……”空气中尚且在弥漫的焦灼空气令风衍十分地不适,他不由得咳嗽起来。
“没错。但‘大量’这个词只是相对而言,如果对于普通人而言,河流的宽广已经遥不可及,那么大海的广袤他是很难想象的。”老者将缝缀在白袍的兜帽戴上,从虎鱼的视角可以清晰地看到原先被兜帽遮住的金色太阳的标识。
这句话在风衍听来似乎有些熟悉:“你是尘风派来的法师吗?”
“不,我只是个亡灵而已。我在这里是出于自己的意志。”
堡垒外开始响起了喧哗声,看样子敌人的进攻已经开始了。
“风衍,外面发生什么了?”虎鱼问道。
风衍没有直接回答虎鱼,他盯着老者问:“如果不是尘风的法师,你是如何把一支军队运送到这里来的?”
“你错了,风衍先生。他们不是由我运送来的,他们本就是曾属于诺瑟兰帝国的军队——那些过去叛乱的黑鹫?卡蒂恩的军队余党们。我想风衍先生应该很清楚,毕竟他们与你父母的死亡息息相关。”
风衍感到胸口如同受到灼烧一般疼痛,这个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可否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
老者没有犹豫,直爽地答道:“我是永恒者,寂无之十一。当然我‘生前’的名字你们可能更熟悉——我是早已覆亡的丛之国首席法师,轩辕英。”
轩辕英?号称“魔力之海”的那个轩辕英?但这不可能,丛之国灭亡至今已经八百余年了,那时候的法师怎么可能还活着?
“老头,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外面来了多少人马,但是即便你真的能攻占这座堡垒,你也没有办法解封那些不死卫士。”
“话不要说得太绝对啊。”老者瞥了一眼虎鱼,“虎鱼先生,还记得我刚刚说的么?攻破一个堡垒的最好办法,是从它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