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往被调戏上想,两个姐姐望月惜月都厉害,她被压在底下常年透明,就出了嫁,也没干过什么轰烈的事,她因此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
至于方寒霄,那不一样,他娶了她嘛,又肯认她,那慢慢跟她好起来是正常的,要说会在外面遇见个人看她一眼就对她动念,她是从没觉得这种事会跟她挨上。
宝丰郡王见她懵懂,心更痒了。这是怎么养出来的?他就爱这个调调,美人易得,勾着他心意的这股劲儿难找,他到如今也没碰见过几个。
他就缓缓道:“小夫人,你既然认了是你的错,那你要怎么赔我呢?”
莹月愣了愣,问道:“你要多少钱?”
她不大舍得赔钱,实在觉得方慧没把他怎么样,但她不惯于与人起冲突,且他那边人手明显比她的强壮一些,若能拿钱消灾,过去眼前这一关也罢了。
宝丰郡王噎了一下——他这个阵势摆出来,看着像缺钱的人?
难道不该顺势问他一句他觉得怎么赔才满意吗。
不过他现在看莹月可心,容忍度颇高,被噎过也不介意,自己把目的说了出来:“小夫人误会了,我不要钱。只是走到现在,腿酸口渴,有意请小夫人饮一杯茶,坐上一坐,不知小夫人可肯赏光吗?”
莹月睁大了眼——她迟钝,但不傻!
大街上陌生男子萍水相逢,邀她去喝茶,这意思太明摆着了。
她慌张了,惊讶地连连摇头,话也不敢跟他说了,拉紧了方慧的手转身要走。
玉簪石楠并外围的两个小厮忙护上来。
街上许多人来往,宝丰郡王倒也没拦。
走出去好一段了,莹月心有余悸地低声问身边的玉簪:“还看得见他吗?他没有跟上来吧?”
玉簪也很紧张,转头看了一圈,没见到,才松了口气,道:“奶奶放心,我们把他甩掉了,可能他就是个轻浮的人,随便说一说,不敢真对奶奶怎么样。”
石楠在另一边鼓劲,道:“奶奶别怕,我们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家。”
王氏也跟着安慰了两句,莹月的心总算定了下来,回想又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起来,毕竟别人不过邀她一句。
他们这才出门不久,年货还没买上两样,莹月虽然出门自由,也不好有事没事就在外面玩得久不回家,借着年关才好这样,一时也不大舍得很快回去,就又继续逛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都再没生出波折来,逛到下晌午,一行人抱着满手采买的物件,都有些疲累,于是寻了家门脸阔大干净的茶楼,约好了坐下歇一歇,喝杯茶就回去。
这个时候哪里都很热闹,茶楼里也不例外,莹月等往二楼走,到一扇屏风后坐下。
茶刚上,方慧没喝,先红着脸挨近王氏,凑到她耳朵边上道:“嬷嬷,我想更衣。”
茶楼里卖茶,更衣的地方必然是有的。
王氏就站起来:“我带你去。”
跟莹月说了一声,莹月不放心,让一个小厮也跟着去,这时候人真的多,她怕方慧不慎走丢。
他们三人前脚走,后脚一袭狐毛大氅从屏风外冒了进来。
莹月惊呆——这必然是一路悄悄跟着他们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这就有点可怕了。
莹月茶都不想喝了,想走,但方慧没回来,她不能不等她,只好徒劳地抓了个茶盅在手里。
宝丰郡王见她动作,不怒反笑,真是个性烈的小美人儿,他一句话没说,她已经琢磨想砸破他的脑袋了?
就是那藏不住怯意的眼神泄了她的底——他就爱这样的,简直要控制不住好生怜宠她一番的心。
真贞烈泼妇,那倒没意思了。
“小夫人,我才邀你喝茶你不答应,如何自己悄悄来了?”宝丰郡王柔声问她。
石楠抖着嗓子试图警告他:“你你别乱来,这里好多人的,乱来我们喊救命了。”
说是这么说,她暂不敢喊,怕一喊,莹月的名声不好挽回。
宝丰郡王哪里把她看在眼里,莹月躲在丫头后面不搭理他,他就自己说出下文来:“可见,我与小夫人有缘哪。”
莹月忍了忍,没忍住:“你别胡说,没有。我有夫君的。”
她很后悔来喝这个茶,可想想也怨不得她,都小半天过去了,谁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郡王还能跟着她呢,她真没觉得自己有这样大的魅力呀!
“小夫人,你的杯子是空的,你总握着它做什么呢?来,我替你倒上。”宝丰郡王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他已经看出来莹月胆量不大,这样的小妇人就欺负了她,她多半也只会忍气吞声,所以他敢于在屏风外吵闹的人声中就直接伸手来夺莹月手中的茶杯。
莹月:“……”
她吓僵住了,她不知道有些宗室跟“胡作非为”四个字可以直接划上等号,躲慢了一步,被他碰到了手。
不过一个瞬间,玉簪石楠很快都拦了过来,她却已经好似被长虫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