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完死去的兄弟,张凤林简单的了解下那三个护院。
年级较大的有个二十出头,叫张富贵,本家姓。就是村子里的本地人,爹娘都是地主家的佃户。
还有两个十七八岁的是双胞胎兄弟,一个叫刘虎,一个叫刘豹。父母早年双亡,算是卖身给地主家混口饭吃。
刘虎瞅着就是那种傻头傻脑的,用东北话来说,就是看着就“虎”!
反观刘豹则显得很机灵,之前的村头伏击还打中一个鬼子。
现在局势稍微稳定了,张凤林决定给这三个护院搞个简单的参军仪式,鼓舞一下士气。
张凤林站在队伍最前面,剩下连带秦远七八个老兵站成两排。三个护院出列,由于没有军装,这三个人依旧穿着老百姓的衣服。
张凤林只能从其他老兵身上匀称匀称,你一个帽子,我一个褂子的,总算给这三人一人添置了一件。
然后张凤林挨个过去敬礼,授枪。
“刘虎”
“到”
“刘豹”
“到”
“张富贵”
“到”
“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人就是我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东北军独立第七旅619团3营9连一排的一员了。希望你们身为一名光荣的革命军人,希望你们发挥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的精神!听从命令奋勇杀敌,打出我东北军的精气神!保家卫国,杀敌在前。千军万马,虽死犹荣!”
这一段话,是过去张凤林用了一顿花酒请团里参谋写的。每当有新兵入伍,张凤林就会讲,已经可以说倒背如流了。
说完张凤林带头唱起了东北军军歌,其他老兵也跟着一起唱。
“好男儿翘首气凌宵,视苍空月正高。从军万里展龙韬,好男儿志气高。既是男儿须为国,乘长风,破巨浪,还乡马革将尸裹,方是好男儿结果!”
军歌军旗就是队伍军魂,有魂的部队才能所向披靡。
秦远等人被这一首军歌唱的热血澎湃,恨不得现在就冲上战场与小鬼子决一死战!
整个仪式虽然简单,却非常庄重。参军入伍,命从此就不再归自己了,是生是死全看天命!
看着充满朝气的新兵,张凤林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打仗就是这样,前人走后人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要还有一个中国爷们在,就要和小鬼子抗战到底!
按照张凤林的经验,一个地方的兵不能分配在一起,容易抱团,不便管理。
而且还有携枪逃跑的风险,毕竟一个人逃跑和一群人逃跑心里的底气是不一样的。
这个时代的兵可没有所谓的自愿一说,逃兵也是时有的事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现在部队这么少的情况下,一旦这三人在战场上逃跑,那后果不可预料。
但手头就这么点人,连一个班都不够。他只能给这三个新兵分别安排一个老兵,即起了看管作用,也能让新兵跟着学点东西。
夕阳西下,战后的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硝烟弥漫,又有多少兄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匆忙吃了口晚饭,张凤林就将秦远叫到了屋子里。
他现在对秦远越来越刮目相看了。枪打的准不说,还读过书,肚子里的弯弯绕特别的多。
他自己本人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就佩服读书人。
在张凤林心里,能把书本上那些蝌蚪都装进肚子里,那得多大本事啊!反正他是不行,每次一拿起书,两分钟准睡着。
而且张凤林其实在九一八事变之前也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虽然说是土匪出身,但只是一股小绺子。平时让他踩个点,劫个财他靠谱。但让他指挥打仗真心难为他了。
这几天和鬼子连番作战,已经让他心力憔悴,一直想找人来说说话。想来想去,也只能和秦远说说心里话。
自己手下那些个大老粗和他们谈谈女人和花酒他们在行,和他们谈心里话那简直是对牛弹琴。
拉着秦远坐在炕头,没有酒肉,俩人只能你一根我一根的抽烟。
张凤林觉得鬼子就是想在东北捞点便宜,占领奉天讹上一票就走。毕竟鬼子就那几万人,整个东北有三十万东北军,关外还有几百万的**,鬼子就是再能打,还能一口把东北吃下去不成。
而且他还知道少帅和老毛子那边也有来往,这东北就在老毛子家门口,以老毛子兵强马壮霸道性格岂能容忍鬼子随便占领东北吗?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但是秦远却知道鬼子不光会迅速占领东北,更会在几年之后席卷大半个中国。而东北军则会慢慢走入低谷,直到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而且老毛子就是墙头草,根本不会管你中国死活!
看到周张凤林还在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秦远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他认清现实。
“鬼子狼子野心大家都知道,既然已经占领了奉天,那他还能把到嘴的肥肉吐出去?而且咱们那位少帅每天忙着风花雪月,大帅留下的这点家底早晚会让他败完!咱们东北有句老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看呐,与其相信少帅和那蒋委员长,不如相信咱们手中的枪杆子!”
正常东北军军官如果听到秦远这番口无遮拦,绝对会制止。
毕竟作为少帅手下一个兵,虽然少帅这回事儿干的确实不爷们,让人寒心,但身为一名军人议论长官总是不好的。
但张凤林土匪出身,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接起了秦远的话茬,就继续批判:“咱那位张少帅,我看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