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平日里和裴清殊没有过交集、八竿子打不着的官员,现在都亲自跑过来给裴清殊送贺礼,只为了在裴清殊面前露个脸,混个脸熟。
然而裴清殊现在忙得要命,根本就顾不上见他们。
而且对于这种看着他上位了才凑过来的官员,裴清殊也不想表现得太过热情。毕竟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完全没必要以“亲和力”来收买人心。
作为未来的帝王,有的时候他越高高在上,底下人就越敬畏他。
像皇帝那样一点架子都没有,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让人对他有所轻视。
不过话说回来,裴清殊现在也是真的很忙。
皇太子的册封典礼就在半个月之后了,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裴清殊要量体裁衣、好让底下人赶制太子礼服和礼冠;他还要和傅皇后他们商议,给他后宅里的女眷册封相应的位份;还有半个月之后,他们全家就要搬入东宫,很多事情只有宋氏一个人是操持不过来的,裴清殊也要参与其中,做很多决定。
除此之外,就在裴清殊获封太子那天,钟氏诞下了裴清殊的第二个儿子,且母子平安。
虽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可裴清殊还是很高兴。
这就是所谓的双喜临门吧。
在得知钟氏生了儿子之后,南乔气得在房间里大发脾气,连摔了好几件瓷器。
这还不算,她还跑去找傅氏,和傅氏一起说钟氏的坏话。
如她所料,傅氏也表现得颇为不安:“这几日,殿下正在和皇后娘娘商议恒王府女眷位份的事情……现在东院那位生了儿子,她的位份该不会……该不会越过我吧?”
南乔虽然也觉得钟氏生了儿子这件事情很棘手,但在位份这件事上,南乔倒不这样认为:“怎么可能呢,您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她钟氏是个什么出身?就算是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殿下也不可能那么对您的。”
傅氏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没错,便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很快,南乔又说:“话虽如此,您不觉得,钟侧妃生子的时间十分蹊跷么?怎么就这么巧,她偏偏是在殿下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天生了呢?”
听了南乔的话,傅氏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大敢相信:“你的意思是,钟氏在这一天生产,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南乔点点头道:“以钟侧妃的心机,的确很有可能啊!”
傅氏微微皱眉道:“应该不会吧?她身子那么差,好不容易才怀上孩子,能舍得冒这个险?”
见傅氏面露犹豫之色,南乔赶忙劝道:“是或不是,总要查一查才能知道啊!殿下一直偏爱钟侧妃,可若是他知道,钟侧妃为了讨殿下的欢心,为她的儿子谋一个好前程,竟然敢拿殿下的子嗣冒险的话……殿下还会那般宠爱她么?”
傅氏仔细想了想,钟氏是太医之女,如果她当真想决定自己在哪天生产的话,办法一定是有的。
她不由得有几分心动了。
说句老实话,以钟氏的出身,傅氏觉得就算她将来的位份不越过自己,哪怕只是和她平起平坐而已,傅氏都觉得不甘心。
看看现在的傅皇后和荣贵妃,还有以前的全皇贵妃就知道了,她们这些身居高位的后妃,哪个不是国公府、侯府、伯府的小姐?
她钟氏算是个什么东西?
傅氏现在都想不明白,钟氏到底是靠着什么才当上裴清殊的侧妃的。
难道仅仅是凭借着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么?
南乔走后,她就同玉宇商量了一下,该如何调查钟氏生产之事。
傅氏还不算太傻,知道这种事情,不好当着南乔的面商议。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玉宇果断地告诉她说:“奴婢劝您还是不要听南姨娘的话,再琢磨这件事了。”
“为什么?”傅氏忍不住追问道。
“现在是殿下给您定位份的关键时期,若您无法凭借此事,叫殿下彻底厌了钟侧妃的话,那倒霉的人只会是您,而不是南姨娘。南姨娘现在,怕是在把您当枪使呢。”
傅氏皱眉道:“可是钟氏的确很有可能做了这种事情啊……我们连试都不试一下么?”
玉宇摇摇头道:“钟家乃是太医世家,钟侧妃的身子又是由钟太医亲自调养的。就算他们真的那么做了,怎么可能还留下什么证据?但侧妃您只要一出手,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傅氏虽然不甘心,但她也知道,玉宇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只能暂且把这股冲动忍了下来。
延和二十六年七月中旬,皇太子的册封礼结束之后,裴清殊终于正式入主东宫。
实际上东宫名为重华宫,只不过因为位于皇城东部,所以才被泛称为东宫。
在裴清殊一家搬进东宫的同一天,恒亲王妃宋氏被正式册封为皇太子妃。
侧妃钟氏、傅氏为正三品良娣,妾室司空南乔为正七品昭训。
太子的女眷等级不同于亲王,在太子妃之下,分别有正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