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这个屏障早晚会被打破!”杜渐说。
也就在杜渐说话时,黑色的壁障里忽然掉了几只蚀骨蚁下来,但我并不知晓,是小凯痛苦地喊了一声我才知道的。我本想转过脑袋看看,可是为时已晚,只见最后一只蚀骨蚁伸了伸腿,终于钻进了小凯体内!小凯推开我,跳到了地上,开始左抓右挠,表情十分痛苦。
“大哥哥,救,救,救救我!”小凯伸出手向我求救。
我拿出湛卢,想把他体内的蚀骨蚁剜出来,可是根本就毫无用场,这该死的蚂蚁从他眼睛里钻出来,又从他的耳朵里钻进去。很快,“咚”的一声,小凯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我扑过去,伏在他尸体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这时一只蚀骨蚁从他的衣服下面钻了出来,想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我用湛卢把它挑开,愤怒地把它砍成了两半。它盔甲虽硬,可我的湛卢削铁如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切发生得这么突然?为什么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便失去生机?我痛苦地嚎叫起来,并不住地捶打着地面,既有对小凯离世的哀叹,也有对自己疏忽的苛责!如果我不背着他,那么他就不会死了!我为什么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杜渐,”我神情冷峻,目光似剑地盯着杜渐,“你早就看见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救他?‘福天号’的人都是你杀的对不对?你这个屠夫,我要杀了你!”此刻的我已全然不顾虑任何后果,只想替小凯报仇。我站起身,用空间移动到了杜渐面前,湛卢刺穿了他的脑袋。
“啊!你在干什么?”房微惊讶地说。
我以为我已经把杜渐杀了,可我发现湛卢底下有点异常,这种感觉就像是插进了一盆水中。我动了动湛卢,发现有零星的水花溅起。
而杜渐并没有生气,他动了动嘴巴,说:“吴天,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看到蚀骨蚁的时候,它们已经钻进小凯的身体里了。你肯定对我们有误解,不然你不会觉得‘福天号’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是啊,我们一登岛就见到那悲惨的景象了!”房微说。
“住口!你们全都在胡说八道,你们怎么可能一收到求救信号就登上了岛,而且你们竟然一点救人的意思都没有!”
杜渐说:“非得整天把救人挂在嘴边才叫做有救人的意思吗?如果我们不是来救你们的,那个女人能活着吗?你不清楚我们‘暗刺’的科技,当然不能理解我们的速度。”
“啊!住口!”我愤怒地咆哮着。接着又拔出湛卢,狂砍起杜渐来。可是他是一个水人,用剑砍水根本毫无用场,但我还是死命地砍,他也不还手。
“你别闹了,我这边顶不了多久了,屏障一垮,你就得死!”房微神情紧张地说。
我一呆,原来他们这般拼命的确是为了救我,他俩是变种人,一个是水人,一个是火人,根本就不惧怕这些蚀骨蚁,真正的拖油瓶其实是我!但是他俩那么厉害,怎么会看不见几只蚂蚁?难道真的是他们大意了?难道我误会他们了?要不然他俩怎么会这么拼命地保护我呢?
“吴天,有什么误会,以后可以解决。想必你很清楚吧,一旦这火壁障崩溃,死的人不会是我跟房微,只会是你!我们已经失去小凯了,不能再失去你,不然我们就太失职了!”杜渐说。
他说话间,我看到他的头顶掉了一只蚀骨蚁下来,只见这只蚀骨蚁就像掉到水坑里一样开始胡乱挣扎起来,鼓捣了好半天之后竟跳下来径直奔向我,我气极,二话不说就将它砍了个稀巴烂。
这时火壁障已经明显有了松动的迹象,不断有蚀骨蚁开始掉下来,只是数量还不算太多,杜渐发发水箭,我用湛卢砍砍还是勉强能够应付得过来。但是马上就要撑不下去了,一旦火壁障崩溃,我将尸骨无存!
杜渐靠近我,我以为他要干什么,没想到他低头在我耳边耳语了一番,大致是他帮我想的逃生计划。我听了对他的想法大为称赞,但不解他为什么以悄悄话的形式对我说,便问道:“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干嘛搞得这么神秘,怕房微听到?”
“不是,别忘了天上还有胡蜂群,它们可不是一般的狡猾!”杜渐边说边到房微那边耳语了一阵,末了,对我说:“见机行事!”
我点了点头,然后躬身抱起小凯的尸体。等逃出去以后我要厚葬他!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既不能保住自己的工作和珍视的人,也不能操控自己的人生,越是想拼命抓住的和保护的人,最后往往都是手中沙,轻易弥散天际。
突然,房微猛地站起,又奋力向空中一跃,本来盘旋在环形火壁障顶部缺口处的胡蜂群由于受到高温的烤炙,四散逃窜。速度慢些的被烤焦之后坠落了下来。而在火壁障里的杜渐突然起身一跃跳向了我,他在半空中的时候变成了一个晶莹的水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像一层胶状物一样附着在了一手抱着小凯,另一只手握着湛卢的我的身上。我全身上下除了鼻子眼睛和耳朵之外,全部覆盖了杜渐这一水盔甲。我还注意到杜渐一变成水人附着到我身上就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倒刺,不由得感叹杜渐真是一副好盔甲啊!
房微一跳出火壁障,里面的光线登时就暗淡了下去,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