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缩了缩脖子,伊凡娜不在乎,她需要倾诉的对象,塞巴斯蒂安看起来很适合倾诉。
“别难为情,我都不觉得难为情。首相大人,认真听。”伊凡娜继续说道,“酒精毁了他,也毁了凯撒。凯撒出生时就身体羸弱,一点都不像奥古斯特和布兰德特。”
凯撒在花丛里跑来跑去,布兰德特举起他,转圈圈。伊凡娜尖叫道:“住手!布兰德特,你会弄伤凯撒!”
塞巴斯蒂安摸摸颈部挂着的项链,那是用玛瑙雕刻的海因里希家族的纹章——双塔和波纹。他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皇后,相信凯撒皇子今后能强壮起来,他不过是年纪小。对了,想问下,我作为首相,与前任首相比起来如何?”
伊凡娜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花:“前任首相?干嘛问起他?那个又老又丑,还有眼疾的家伙。他怎么能与你比?你正当壮年,英俊潇洒,儒雅又知识渊博。”
塞巴斯蒂安欠了欠身:“不,陛下,您过奖了。我已4岁,论知识也不如学士渊博。我的意思是,陛下觉得我做首相三个月了,如何?”
伊凡娜眨眨眼:“与那喝酒打猎、身材走样的醉鬼比起来,你更对得起帝国。”
塞巴斯蒂安摸摸项链,鞠躬道:“您实在过奖,我实在是……前任首相服侍过先皇尼克劳斯·鲁道夫,还是大皇子的老师,我每次到了夜晚,总不能安睡,生怕做不好。”
伊凡娜摸摸塞巴斯蒂安的肩膀,那肩膀虽然不如当年的奥古斯特肌肉横生,但也算精干有力:“不,没有那回事。别再提那老头子。他教导布兰德特要像彼得·鲁道夫学习,那个老疯子,彼得·鲁道夫是谁?弑亲皇帝,难道他要叫布兰德特杀了奥古斯特?”
伊凡娜将手放在塞巴斯蒂安的胸口,感受胸前的温度。她太想要爱抚,塞巴斯蒂安比奥古斯特文雅得多。她想象着塞巴斯蒂安温柔地将她拥入床,而不是奥古斯特那样的醉鬼直接在她熟睡时像对待母狗一样对她。
“皇后陛下,”塞巴斯蒂安局促地告退,“既然皇帝不在,那我先告退了,公务繁忙。很荣幸能分享您的快乐……与忧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落的罗德斯帝国万岁!”
伊凡娜自知失态,望着匆匆离开的首相的背影,发觉心扑通跳得厉害。
“妈妈、妈妈,首相叔叔走了?”凯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她一跳。她转过身子,看着满头大汗的凯撒,孩子的脸红扑扑的,都是汗水。
“我说过,别让他出汗!布兰德特!你想害弟弟生病吗?!”伊凡娜尖声吼道,厌恶地看着强壮的布兰德特。众神真不公平,将奥古斯特所有的优点都遗传给了布兰德特。
布兰德特白了她一眼,这一次她看得真切,这孩子看了看远去的塞巴斯蒂安,又看了看她,问道:“塞巴斯蒂安来干嘛?”
“找你那酒鬼父亲!”伊凡娜忍无可忍,对着布兰德特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