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帮忙。

我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包间里面只剩下了我和蔺炎两个人。

他伸手解掉了我眼上的黑色丝带，看着我的眼睛，顿时就愣在了那里。

“你的眼睛……”

他声音抖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怎么回事？”

我原本漂亮的琥珀绿的大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泽，茫然的睁着，眼里面倒映不出任何影像。

“云裳，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高了起来，带着怒意和心疼，急切的问着我，“是谁？是谁伤了你？”

蔺炎伸手将我的脸捧着，轻柔的吻在我的眼睛上。他的泪落在了我的肌肤上，冰凉刺骨。

我皱起了修长的眉头，眼皮耷拉了下来，无动于衷。

现在知道心疼了？

晚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格外的平板，夹杂着一丝报复的痛快，“是我。是我自己。”

是我自己刺瞎了自己的眼睛。

我憎恶这双眼睛，憎恶它给我带来的灾难。

倘若不是这双眼睛，我也许会是上官家的小姐，和上官婉一样，干净纯洁。

事实证明，即使没有这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我依然可以牢牢的站在舞台上，成为夜莺最火的头牌。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蔺炎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他凭什么来问我？

“云裳，跟我走吧。”蔺炎抓紧了我的手，认真的对我说，“我不在乎什么，只要你跟我走。”

听他说出这种话，我的心里面就是一阵怨恨。

当初，他也是如同现在这样，信誓旦旦的说爱我要娶我！

可最后呢？

在他的婚礼上，我被他卖给了别的男人！

那时候，我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蠢货。可现在，我可不是！

我冷笑一声，扭过脸，如同他当初掰开我的根根手指一样，慢慢的掰开他紧攥着我的手指，“蔺先生，我只唱歌跳舞，不出台不接客不卖身的。”

他怔在了那里，“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好笑起来，禁不住捂了捂自己的嘴，咯咯笑出声，“蔺先生，你该不会是真的看上红线了吧？我可只是个身份卑贱的女人，给您当*，都脏呢。”

“云裳！”蔺炎不爱听我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当即就发了火，“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

他不喜欢这样？

可说我脏，配不上他的，不也是他吗？

“叫我红线！”我的脸冷了下来，霍然起身，“酒也喝了，话也说了。我也该走了。欢迎蔺先生以后多消费消费，红线很乐意陪先生多喝几杯。”

蔺炎执拗的拽住我不放，“我不会再放你走！”

“云裳，你可知道，我找了你整整三年？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他说的斩钉截铁，情深义重，可我的心里面一点点感动的涟漪都没有泛出来。

从来就没有人从他身边把我抢走！是他自己不要我的！

是他抛弃我的！是他卖了我的！

男人是不是总是喜欢犯贱？

当初得到的时候不珍惜，现在得不到，反倒巴巴的来求着。

“云裳，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个没有人的地方生活。”

“这一次，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

蔺炎紧紧的抱住我，“我只要你，云裳。”

这种话，当初的时候，我就听过一次。

他说他只要我，只爱我，只想娶我。

呵呵，真是笑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戳瞎自己的眼睛吗？”

我平静的任由他抱紧我，一字一句的说出伤人的话，“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