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郝经理一再催促钟羽，让他主动联系董小姐，解释上次的“失误”

钟羽却无法下定决心。他觉得自己在用自己的姿色换取广告进度，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迟早会牺牲。

钟羽趁着是周日，在附近的大学蹭了一个讲座，他经常去听一些有意思的讲座。

今天一位客座教授讲了一堂中国神话起源。教授的观点钟羽很赞同，他也觉得，古代的传说都是变相的历史。虚虚实实都是现实的写照。

钟羽在回来的路上，这次还跟教授要了签名，心里喜滋滋。他很久之前就是这位教授的粉丝。曾经这位教授曾经在一个节目里，详细分析过中国僵尸和西方吸血鬼的起源和各种传说，从那之后他就变成了教授的铁杆粉丝。

一辆加长豪车缓缓驶在不远处，在一片平庸的正常汽车的对比下，显得异常醒目，甚至夸张。引来路人纷纷侧目。车停在街对面，车门打开，黑色连衣裙的女子款款走下车－－－是董小姐。

钟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一看有惊天的发现。董小姐低头下车的一瞬，钟羽看清了车里面坐的一个男人－竟然是姜承月。

只见董小姐下车后，车里的姜承月伸手将皮包递给了董小姐。钟羽注意到，姜承月是双手将包放在董小姐的手上。车子开走的时候，姜承月调皮地对她做了个表情。

姜承月作为公司老总的儿子，和顾问的秘书同车，并主动递包，这个完全不是上司下级的关系，很明显，两人的关系比正常人要亲昵。钟羽的第一反应是：董小姐是姜承月。

虽然他很不愿意这么想，那样的话之前对董小姐的好印象会全部消失。之前的接触能感觉到董小姐性格上的强势，钟羽一直觉得她是个很大气的女人。但是刚才的一幕很难让人觉得她和姜承月是纯洁的同事关系。现在的女人很少能够不被物质所吸引，尤其是姜承月这种活在杂志上的花花公子，女人们都趋之若鹜，甘愿扑火。

而且姜承月是吸血鬼。

钟羽带着复杂心情，转身一瞬，董小姐看到了他。

两人坐在餐厅一角。

上次故意让人替你的？董小姐问。

您好像说的…那个方案不用再修改。钟羽回答。

董小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很难想象她用咖啡的杯子喝的的竟然是白开水）

视线落在钟羽放在桌子一角的宣传页上，是钟羽听讲座的时候带回来的。

你也对古典传说感兴趣？董小姐问。不等钟羽回答：我有本孙传志的注解的{山海经}，可以借给你看看。

我只是闲来无事听听。钟羽听到“孙传志”的名字暗自激动了一把，这位唐初的玄学家注解的{山海经}可是神一样的版本，据说很多异志传说都根据他的注解作为蓝本，世面上流传的版本不一，复刻的真本寥寥无几。为了尽量少的和董小姐产生瓜葛，他违心拒绝。

董小姐，壁画方案上次已经说的很详细，不需要改动了吧。钟羽客气地问。

董小姐一笑：方案没问题。钟羽喜出望外。

如果你方便，可以陪我走走吗？董小姐突然语气低下来说。

钟羽倍感意外。竟然没反应过来。她果然想一出是一出，才刚下了姜承月的车，就约他散步。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心想逛个一两条街意思意思。

走在路钟羽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

奇怪的是董小姐一路上比较沉默，没说什么话。

周末的商场人流涌动，钟羽走在她的一侧，尽量走出距离感，表现得淡定。生怕别人误会他俩是那种很亲密的关系。钟羽这样想着，却还是有个眼神不好的凑了上来。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士拦着他们，他穿着毛线裙子身上充满了“艺术家”气息。艺术家晃晃手中的相机，细声细气地说：2位有没有兴趣留个合影呢？

突然冒出个这样的人，让人觉得奇怪。

那人友好地伸出手“5块钱一张很便宜！现取”

钟羽刚想拒绝他，董小姐竟然表现的很有兴趣。

两位麻烦站近些。“艺术家”的声音简直腻死人，钟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上尽量露出笑容。董小姐在拍照的一瞬挽住了他的胳膊。

晚上，钟羽回到家，把照片放在桌子上，照片里的2人距离很近，都在笑。

董小姐是后来被黄顾问开车接走的，她的待遇显然不是普通秘书。钟羽在她上车的时候忍不住提醒：姜承月比较危险，最好远离。董小姐听到姜承月名字显然意外。

他有什么问题吗？董小姐问他。

钟羽思索了很久：其实他是个花花公子。

董小姐一笑：我知道。

钟羽看着她离开，心情矛盾。

董小姐呆呆地拿着照片看。那张她和钟羽在商场的合照，照片上的钟羽略显局促，脸面向镜头微笑，抿着嘴，经历了那么多世事，却眼神依旧清澈，和以前一样。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封闭自己，试图和这个世界隔绝。现在的他应该比以前快乐，因为他脸上已经有了笑容。尊重的笑，绅士的笑，无奈的笑，欣喜的笑，董小姐看着照片一向严肃的脸也柔和了些许。同时心里也有忧虑升起，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和方式和他继续接触呢？如果让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西装革履的姜承月走了进来。

董小姐将照片放回桌子问：有事吗？照片配了一个很精致的相框，立在桌子上。

姜承月看到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