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浩喾从来没有想过,完善儒修是一条何等艰辛之路。
在他的心中,一直秉着‘坚持去做,总能做好做到’的心态!
而然,在听了羽千行娓娓道来的当年之事后,他陷入了无限的深思与自我否定。
原来当年的情况与少师浩喾所面对的情景何等相似,相似到形成了一个规律‘天欲其事成,必先令其狂’,万事开头难啊!
……
羽千行出生在东土神州北境的少师国,少而智妖,被当地的一个散修收为弟子,授以修仙之法。
当是时,阵法只是作为修仙的一种辅助手段,被用来炼器、炼丹、甚至只是守卫山门的护山大阵罢了。
本我修的修士们根本没有将修炼的思维转向对阵法的研究,而然有一个人除外。
那人便是羽千行的师尊——卧棋真人,一名游离在修行门派之外的散修。
饶是在没有任何山门资源的支持下,羽千行的师尊也是修炼到修为通达,一身渡劫期的境界被当时的修士所认可。
但,他并不满足于此。随着境界的提高,卧棋真人对于阵法的体悟愈发精深。当他看到少年的羽千行时便惊为天人,觉得这是上天给与他实现阵修的契机。
于是,卧棋真人将羽千行收入门内,授予阵修的知识,以阵为基,全力培养羽千行的阵法方向。
羽千行不仅是阵修天才,更争气的是他仅仅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就将卧棋真人的阵法老底给掏空。
与此同此,卧棋真人因为研究阵法而耗尽心神仙逝,在仙逝之际嘱咐羽千行要发扬阵修,让它能与修真等方式并列,成为真佛儒之外的第四修。
师尊遗嘱,视阵如痴。
形成了一个永不泯灭的使命盘旋在羽千行的心头,久久不会消散而去。
“唉,随后老祖我就遇到了宿行的先祖步言邒,两人相见如故,一番斗阵之后便亦敌亦友成了故交!”羽千行谈及早年修行之时满是追怀神情,论及步言邒却是连厚眉都带着笑意。
由此可见他们当年的情谊之深!
“师尊,我先祖当年是因何惨死?”步宿行发声问道。
“唉,为师早前就跟你提及过了,步言邒是被百里国的一个小山门所迫害。当年阵修无宗门之下,为师是推崇合力创建一个小门派,万年沉淀总能一鸣惊人。可惜你先祖觉得这个速度太慢了,再加上当时百里国有个小门派向步言邒伸出橄榄枝,想拜他为副门主。”志同道不合,羽千行的神情有些低沉:
“为师曾劝止过他,奈何他去意已决。之后的结果,正如为师所推测那般,那个小门派图谋的是阵修功法《天行简》!……只不过,他们发现阵修并非人人都适合修炼,动了杀机之下将步言邒封住了紫府,彻底打残……之后的之后为师便不清楚了!”
“羽前辈,当年的那个门派唤作何名?正本的《天行简》又为何落入您手?”少师浩喾在听完了步言邒的遭遇,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酆都鬼宗!”羽千行如何不知道少师浩喾会这么问,老而成精的他早已听出了少师浩喾的顾虑,坦荡荡地回道:“当年老祖虽然没能拦住步言邒,可是他也不傻。为了防备意外,将《天行简》拓了一本正本留在老祖之手!”
原来如此,少师浩喾心中的疑虑稍微遁去,毕竟这个解释完全解释的通。而且以羽千行的阵法造诣,根本不需要图谋一本阵修之书。
“酆都鬼宗?”步宿行念叨着这个十分陌生的宗门名称,在他有限的记忆里酆都并没有鬼宗这个宗门啊,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当羽千行道出‘酆都鬼宗’时,小七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原本活泼的性子突然安静了不少。
“师尊,那您又是为何落到如此田地?”既然没有头绪,步宿行也就不一头扎进里面钻牛角尖了,反正顺着‘鬼宗’查下去,当年元凶的眉目总会有所得。
“唉,此事说来话长!老祖有恨啊!”步宿行问及此事,羽千行的脸色显得很难看。一股无比怨恨的气息笼罩着羽千行,原本就有些狰狞的老态小脸变得十分扭曲。
“老祖能有今天田地,全拜血衣污所赐!!”
此话一出,少师浩喾与第一师雨的心中激起了无限的波荡,果然还是跟血衣污挂钩了。从一开始,两人都觉得羽千行的紫府有些怪异,如今羽千行提到血衣污,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一个名称划破谜团雾障,从少师浩喾两人的记忆中苏醒,不由得脱口而出:
“血灵本我!”
可不是嘛,初见羽千行时感觉到的血腥气息原来就是血灵的怨气。
“你们……怎么知道!难道你们是……不,不,不可能!修儒者的中正之气,是一切污气的克星,你们俩绝不是血衣污的人!”
羽千行听到少师浩喾喊出的‘血灵本我’,瞬间失了态,喃喃语语,状若疯狂。
吓得步宿行乱了方寸,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整件事好像错综复杂,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少师浩喾在自己无意识说道‘血灵本我’时就意识到不好,深恐羽千行会就此失心暴起。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对羽千行的自控力由衷钦佩!
“小子,你们不用担心老祖会就此失心,被炼制成血灵本我都熬过来了,还真没有什么能击倒老祖!”羽千行喘着粗气,倚靠在大殿的石柱上。
“师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血衣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