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遭了什么罪,现在出院了,给她买点营养品也是好的。”
缪裘卓听了她这话沉默了很久,然后把钱放在一旁的圆桌上:“以秋的医药费可以报销一部分,剩下的我们目前也负担的起,还没有到需要捐款的地步,”他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楚:“而且我还要解释一下,她并没有染上毒瘾,只是生病了,虽然受了罪,但是现在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那个把她抓走的人已经落网归案,审讯的时候也什么都交代了,具体案情原谅我不该透露更多,不过她并没有……”想起女儿其实收到的痛苦,他有些说不下去,但还是坚持住了:“……并没有如你们所说的那样。”
王奶奶已经连连道:“我知道了,我知道的,而且案情不能透露这个我都能理解,都能理解。”
缪裘卓点了点头:“您能理解就好,那么我先告辞了。”
王奶奶站在楼梯口,目送他一步步的下楼,他的背依旧挺得笔直,面容也一如既往的坚毅,想来说女儿没有染上毒品的话都是真的。她狠狠的白了一眼对门紧紧闭着的防盗门,想要破口大骂但是又怕刚刚下楼的缪裘卓听见,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连关上门都轻手轻脚,一点声音都没敢发出来。
缪裘卓站在自家门前良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刚刚走进客厅,就看到坐在饭厅里的女儿对着他摇摇手:“爸爸你去哪里了,等一下早饭都该凉了。”
他看着女儿笑着的样子,顿时感觉肩膀上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重担好像轻了那么一些,他笑了笑,大步上前拉开椅子坐到女儿的身边,拿起一个玉米馒头就咬了一口,馒头差不过都冷了,只剩下一点残温,好在还算松软,没有变硬。
缪以秋看着她爸爸两三口就吃了一半的馒头,又看了看合着粥一起吃,好久才啃了三分之一就吃不下的自己,顿时就把手中的递了过去。
缪裘卓也不嫌弃,拿过来就搭在了自己的面前的酱菜碟子上,又盛了一碗温热的粥呼啦啦喝掉一半,才对着她说道:“怎么,又吃不下了?”
缪以秋点点头:“我真的吃不下了,可是没有吃完妈妈不让我下桌,爸爸你就帮帮忙吧。”
缪裘卓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吃不下了?这可是妈妈花了很大的功夫做出来的。”
缪以秋认真而慎重的点点头,而后想了想又道:“不过爸爸你也别吃太饱了,现在都快十点了,等一下该吃中饭了。”
“爸爸吃完后还要出去,不留在家里吃午饭了。”
“出去,要加班吗?”缪以秋实在想不出要出去干什么,随口问道。
缪裘卓咬着馒头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看着手上拿着一个洗米篮的妻子就站在厨房门口,洗米篮里面还放着没有剥壳豌豆和一个白瓷碗,她就那么站着,静静的看着父女俩。
缪裘卓望了妻子一眼,伸手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不是,小丫头忘记今天是星期天,爸爸不上班的。”
“那爸爸去哪里,我也要去。”缪以秋打蛇随棍上。
“别闹,在家乖乖听妈妈的话,”缪裘卓低头又喝了一口粥,瞄了眼已经在对面坐下的妻子说道:“你外婆留在l市的房子好久没有打理过了,爸爸要先去收拾收拾,我们才能过去住。”
缪以秋把脸手放在桌子上,脸趴在上面,看着她爸爸说道:“我也可以收拾的。”
“你,”缪裘卓拉长了声音对着她说了一声,表达了自己充分的不信任:“你是能通水电呢,还是能装灯泡呢?”
“我可以扫地,还可以拖地,还能擦窗户。”缪以秋想了想自己能做的,举着例子。
“你歇会儿吧,整个人站着比窗沿高不了多少,”说着他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不过你外婆家后院园子里的杂草应该也长了不少,你倒是可以去拔草。”
缪以秋呆住了,现在温度差不多都快零下了,爸爸居然要她到寒风凌冽的园子里拔草,一点都没有考虑到她刚刚出院的情况。她转头想要寻求妈妈的支持,却看到妈妈低着头抿着嘴突然笑了一下的样子,那笑容真心实意,又让缪以秋怔住了。
季岚手中一直在剥着豆子,胖嘟嘟的豌豆落在面前的碗里,很快就铺满了薄薄的一层。
缪裘卓见女儿转开头久久没有回答他,不由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怎么,不高兴了,还是不能帮爸爸拔草?”
缪以秋当然是知道爸爸其实是在开玩笑的,怎么可能真的让她动手,但要真的拔草的话,戴上手套应该也可以,只是不知道自己那么点虾米的力气能不能拔的动,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开一合的动了动。
“爸爸我们不能用割草机吗?”最后她还是问了一句。
缪裘卓简直被他女儿给逗乐了:“哎呦,我的傻女儿,现在大冬天的,哪来那么多生命力旺盛的杂草,还割草机,而且l市房子的园子里种了树,也没那么多地可以长草。”
缪以秋面无表情,杂草的生命力本来不就非常旺盛?钻着缝都能生长,还有,杂草很多不是你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