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刀,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住。
现在已经傍晚了,病房里亮着灯,缪以秋察觉到有黑色的阴影遮盖住自己的视线,仰头一看,顿时惊喜的想要跳起来:“爸爸。”可是她没有力气,动作又太快,脚下一软,差点摔到床下去。
见到女儿有活力的样子,缪裘卓露出半个月来难得一见的微笑,见到这个情况耸然一惊,眼疾手快的伸手把女儿接住抱起来,心还在剧烈的跳着,后怕不已,缪以秋却哈哈的笑着,半点都不害怕。
缪裘卓无奈极了,拍着她的背问道:“有没有想爸爸?”
缪以秋现在真的是心花怒放了,出了意外不仅没死,还回到了十岁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人生,她可以尽情的去改变那些遗憾。虽然想想,她一辈子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但是她可以走的更好啊。
脚踩q大,拳打b大,只要好好努力,z国最著名的两所高校还不是任她挑选,有事没事还能炒炒股票,好吧,股票她不熟,但再不济还能说服爸妈多多投资房地产啊,等到了房价升天的时候,亿万富翁不在话下。再不济,至少出去旅游的时候,绝对不会找个不靠谱的导游,缪以秋对自己旅游时出了那样冤枉的意外耿耿于怀,无法释然。
但是居然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缪以秋嘿嘿的笑了,口水不自觉的流出嘴角都不自知,直到一双温柔的大手毫不嫌弃的给她擦去,她才知道,自己刚刚丢了多大的一个人。
小姑娘顿时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看了一下跟爸爸一起来的叔叔,尴尬道:“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心里也纳闷了,自己到了白日做梦都能流口水的程度了吗?
这么丢人的事,爸爸就算再好脾气,说不定都会气的骂她几句,缪以秋正默默的等待着,谁知道听到爸爸几乎强忍着哽咽的情绪说道:“没关系,爸爸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缪以秋奇怪看去,果然没有在缪裘卓脸上看到上面责怪的表情,而一边的叔叔更是理解的样子,见她看过去,还乐呵呵的逗她,他拉长了声音道:“以秋,还认识叔叔吗?我是你徐浩然叔叔,过年的时候我们见过的。”说完后还扯着嘴笑。
那夸张的样子宛若逗一个智障,而她就是那个智障。
缪以秋:“……”
“呵呵,呵,呵,”见缪以秋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徐浩然僵硬的站直了身体,尴尬的对着旁边站着的缪队道:“……看来是不记得了。”
第4章
缪裘卓哪里功夫理会他,全心全意都在女儿身上,一见缪以秋蹙起了眉头,就担忧的问:“哪里难受吗?”
缪以秋觉得脖子有些痒,歪着头在肩膀上不断的摩擦着,她终于想起来要说什么了:“爸爸,我想换床单和被子!”
缪裘卓把她放回了床上,缪以秋即使只有十岁,站在床上,比他还有高一个头,只听他耐心的问:“为什么要换床单和被子。”
“床单和被子上有虫子,不断的咬我,咬的我又痒又疼,骨头上都疼。”其实缪以秋刚刚就发现了床单被子上干干净净的,不要说虫子了,她整床被子都掀开了,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发现。可是半个小时前的痛苦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嘴唇的伤痕,说真的,要不是护士事后来给她擦药,她都察觉不到把自己给咬伤了。
但是心里作用无疑是强大的,见不到不代表没有。缪以秋不知道自己是犯了毒瘾,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吸毒两个字和自己联系起来,在她醒来之后,也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总以为这种东西离自己很远,手臂上的针孔,肯定是生病治疗的时候护士打的,而她恰好是在住院不是吗?
一想到有解决的办法,缪以秋几乎是一秒都不想多忍,她在病床上半跪着想要下床,缪裘卓被她吓了一跳,他可没有忘记女儿的轻微脑震荡还没好,不住的扶着她的身体问道:“怎么了,想要什么?”
缪以秋根本来不及想自己现在的举动跟实际二十岁的心理年纪是多么的不搭,她顺势扒到了缪裘卓的怀里:“爸爸,快,你叫护士姐姐进来给我换床单和被子。”
“不,整张床都要换,医院里那么多病菌,它肯定需要消毒。”
当季岚拎着饭菜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丈夫抱着女儿站在病房门口,小徐站在一边跟他们说话,病房里有护工不断进进出出,居然把整张床都推了出来。
她目瞪口呆的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妈妈!”连照顾她的护士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恢复活力的样子,说真的,明明刚刚毒瘾发作的时候那么难受,现在却像是什么都忘记了一样。
如果真的能够都彻底忘记,那该多好。
缪以秋洋洋得意的对着季岚,还自认为好心的给医院留了面子,不说那张床上面可能有细菌病菌虫子一类的,只说:“那张床需要晒一晒太阳。”
她却不知道,每个人都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床的问题,却还是乐此不疲的顺着这个小姑娘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