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
何嬷嬷笑意盈盈, 眼角细纹皱成菊花状, 以往太子也嘱咐好生照顾主子, 但远不及今日仔细。
虽这里面,有纪婉青身子确实需要慎重的缘故。但也正面反映了, 高煦看重妻子, 也看重孩子。
作为一个传统的古代妇人,何嬷嬷深切认为,这女人啊,夫家越富贵, 就越需要有子傍身。
除了子嗣以外,什么都是虚的。
她倒了盅温蜜水,小心翼翼搀扶起主子,“娘娘,您轻着些,莫要伸着哥儿。”
何嬷嬷并不懂染色体,她遵从自古流传下来的知识,认为一意呼唤,能影响胎儿的性别。
好吧,虽然生男生女纪婉青平常心,并且会一样疼爱,但不可否认,第一胎是男孩的话,会对东宫乃至她本人,好处要大得多。
纪婉青当然不会拂乳母好意,只微笑就着她的手,喝下温热的蜂蜜水。
好吧,或许先有个哥哥,日后保护妹妹,也是很好的。
随后,何嬷嬷又命人传了晚膳,絮叨着说:“殿下出门很急,也不知耽搁到什么时候,出门前,特地嘱咐老奴,让娘娘不许等他用膳。”
以往,除非高煦实在无暇分身,特地打发人让不要等,否则只要他在清宁宫,纪婉青都会等着他用晚膳。
这是增进感情的一大利器,一两次后,他若可能,也尽力赶回来一起用膳。
不过如今却不行了,她不饿,夫妻两人也担心饿到孩子,可不能再等。
纪婉青从善如流,远远点了几个清淡的菜,用了八分饱,才放下银箸,也没下榻。
新上任的准娘亲,已经把刘太医的话当做圣旨了,说卧榻静养,非必要不肯轻易下地。
不过那老头医术确实不错,喝了一盏汤药,睡了一个时辰,纪婉青下腹那些许闷痛,基本已经消失。
她很高兴,也放下心,忙打发梨花去前院,告诉高煦这个好消息,顺便嘱咐一下,让他按时用膳,莫要太劳累。
一脸喜气的梨花领命以后,兴冲冲出发了。纪婉青刚用了膳,也不能马上躺下,便斜靠在柔软的大引枕上,与乳母说着话。
“娘娘,您……”
主仆二人说了一阵,何嬷嬷关切询问一番,得到感觉良好的答案后,她话锋一转,面上便现出迟疑之色来了。
“嬷嬷,在我这儿,你又什么话不能说?”纪婉青大奇,忙仔细问道:“可是你有何不便之处?”
“娘娘莫要担心,嬷嬷好得很。”
何嬷嬷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在外,跟着纪荣打理纪婉青的嫁妆产业。女儿即是梨花,伺候在主子屋里,母女日日见面,没什么好烦忧的,她一意照顾主子即可。
她想了想,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压低声音说:“娘娘,您身怀有孕是大喜事,只是这么一来,殿下身伴便少人伺候了。”
高煦身边就纪婉青一个女人,她如今坐胎不稳,当然是不能行房的。
她闻言沉默了,若在现代,妻子怀孕辛苦,丈夫好生伺候才是真理,若生了花花肠子,少不得离婚收场。只可惜,古代不是这个说法。
古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常理。当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不是没有,可惜只占少数。大部分男人,热衷于左拥右抱,娇妻美妾。
越是富贵人家,这风气越盛。像纪婉青出身的勋贵之家,妻子怀孕,还得主动给丈夫张罗通房睡,自己人好掌握,也免得让人钻了空子。
她的父亲纪宗庆,其实是个异类,京城上层贵妇未必见过他,但都听说过他的大名,这是个让人向往的专情好男人。
勋贵之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皇家?
故而,何嬷嬷见主子身体无碍,才出言提醒,毕竟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总好过那些不知根底的狐媚子。
“娘娘,不若在二等宫人里头,挑两个忠心的。”
古代贵女陪嫁,都有这类陪嫁丫鬟,纪婉青当初挑人注重忠心耿耿,而何嬷嬷则多个心眼,留了两个颜色不错,年龄也刚好的。
她就是打算,将来有可能派上用场,毕竟皇宫不比外头,陪嫁人员都要录入内务府名册,不能随意增减的。
乳母的提议,是符合世情,也是替她着想的,只是纪婉青却笑笑,拒绝了。
“嬷嬷,不必了。”
高煦并非一个重女色的男子,且她也干不来,亲自给夫君拉皮条这活儿。
不过,她心里也没底,只能说,若真有外来女人,她就等着应对吧。
纪婉青苦笑,真有那一天,大概高煦的定位,又会重新由夫君回归大老板了。
没错,人心肉做,高煦真心真意待她,夫妻感情密不可分,她不是木头人,无法将界限分得清楚明白,日复一日,他已渐渐真成了她的夫君。
只是与此同时,纪婉青始终在心底留下一片净土,也做好了准备,以应对突发情况。
在突然情况没出现前,高煦这夫君还是很及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