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在鞑靼军中的官职,还远没有这么高。
这主要是因为他年轻。
高煦十五岁入朝,开始接触权柄,这才有了大肆发展各方势力的便利。
放进鞑靼当中的暗牒,也是那个时候才开始挑选并培养的。
这项工作并不容易。首先双方民族不同,虽一样黑头发黑眼珠,但轮廓外貌身形,也是有些差异的。
大周这边也有身材高大,五官偏深邃的人,再加一把大络腮胡子,不是不能掩饰过去。
只不过,外型有了,内在还得继续填充。
暗牒需要精通鞑靼语言,了解鞑靼的文化民俗。且还有一点至关重要,就是保证对大周绝无二心,对东宫忠心耿耿。
这些人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来进行全方位培养。
一直培养了四五年,这些暗牒才开始安排一个适当的身份,投放于鞑靼内部,投军并努力往上爬。
这些人有能耐不假,但想爬起来需要时间与机遇。短短两三年,期间两国也没有交战,他们最多也就是低级军官而已。
高煦搂着妻子,细细将暗牒之事告知于她,末了,道:“这人并非孤麾下,大约是其余大将的人。”
大周与鞑靼历来敌对,暗牒肯定不止有王朝派遣的,镇守北疆的一部分大将,也必然有遣人过去。
这人究竟是哪位将领的呢?
他官职看来至少是中等级别,两国一旦再次交战,必能起不小的作用。
高煦将镇守北疆大将过了一遍,可惜单凭这么一点讯息,一时无法断定。
不过这事儿,他也并非必要究根到底,不论对方是谁的人,得益的都是大周。
“殿下,这人不管是谁的人,观他如今言行动作,也必然是心向大周的。”
纪婉青见高煦凝眉沉思,看来并未有所得,便低声安慰他。
“也是。”
他一笑,夫妻又想到一块去了。
高煦抚了抚妻子高耸的腹部,话锋一转,“青儿,诸般事宜孤会安排妥当,你莫要劳神,可知晓?”
满打满算,至多还有两个月,纪婉青就要生产了。这事儿他告知于她,是免了她记挂,若因此劳神,就非他本意了。
高煦一边嘱咐着妻子,一边轻轻摩挲,感受着掌下孩儿旺盛的生命力,黑眸染上柔色。
“嗯,我知道的。”
孰轻孰重,纪婉青当然分得清楚,万大事情,都得等孩子平安落地再说。
“殿下辛苦了。”
他轻笑,“哪里的事。”
要知道,高煦日常就这般忙碌,他早就习惯了。
就是这般,纪婉青才心疼,“日后等情况稳定了,你得多歇歇,不能再这般劳累。”
这个“情况稳定”,说的是什么时候,夫妻二人心知肚明。现在东宫位置敏感,须步步谨慎,纪婉青也不说什么无意义的废话。
高煦心头暖热,低声应道:“好,都听青儿的。”
一探鞑靼之事虽有波折,但总体是有进展的,清宁宫中夫妻和谐,一心期待新生命的降临。
只是在此之前,却另有一事发生了。
无独有偶,穆怀善在鞑靼王都也放了暗哨。虽暗哨地位未必高,但京城戒严,全城围布擅闯王宫的刺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是能知道的。
鞑靼王宫并不是第一次进刺客,暗哨传信时本也不以为然,谁知道消息传回去,他的主子却十分看重。
穆怀善为人敏锐,结合近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隐隐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踱步半响,他吩咐,“传信鞑靼暗哨,设法多打探些消息,尽量详细些,都传回来。”
主子的加急命令,暗哨们自不敢怠慢,立即便开始打听了。
鞑靼王都的这些暗哨,人数不多,地位也不高,万幸的是之前抓捕刺客的事闹得很大,王都即便是普通兵士,也知悉不少实情。
暗哨将目光放在中低级军官身上,找准目标,花了心思以及银钱,终于探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整理一番,立即传回大周。
“一行六人,身着黑衣,黑巾蒙面,身手矫健,一度逼近鞑靼可汗的外书房。”
穆怀善打开密信,垂目细看,“此六人轻功尤为卓绝,王宫护卫统领率一干好手追捕,未能赶上;全城戒严,依旧被其逃脱。”
他俊美的脸庞渐沉,入鬓浓眉微微蹙起。
上面两段话,说的虽然是刺客的身手,但穆怀善却能从中看出许多蛛丝马迹。
这般目的明确,有组织有纪律的刺客,应是大周这边派遣过去的。
然而,大周这边的各家势力,能拥有身手如此顶尖的暗探者,实在是不多。
毕竟,虽说大部分鞑靼武者轻功不咋的,只是一个国家这么大,却还是会有一小撮例外的,其中超过一半集中在王都。
刺客却顺利逃脱了,而且全程都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