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显出一丝丝孩童稚气。
须臾,安哥儿赶紧敛住,看向母亲,眸带关切,“母后今儿身子可舒坦,妹妹可调皮?”
纪婉青怀两个儿子的时候,挺舒坦的,连孕吐都不怎么有,但换了小闺女,就截然相反,孕前期吐得昏天暗地,难受得紧。
虽后来好了,但父子三人心底却搁下这桩事,总是惦记着。
纪婉青含笑,“母后很好,妹妹今儿也乖巧,没有调皮。”
安哥儿松了口气,他期待疼爱未出生的妹妹,更心疼母亲。
一家人很和谐,瑜哥儿与妹妹日常说罢话后,就将位置让个哥哥,他缠着父亲折腾去了。
高煦佯怒,却完全吓不了他,这小子机灵得紧,知道父亲一点不生气。
纪婉青与安哥儿相视一笑,熟门熟路围观。
闹腾一番,一家人用罢晚膳,高煦就把儿子们打发回儿利索跃过门槛,稳稳落地冲了出去,“这小子。”
他薄唇勾起,眸底笑意挥之不去。
夫妻回屋,高煦亲自伺候妻子,半点不假手于人,洗漱过后,他先把纪婉青抱回床榻,才收拾自己。
纪婉青面朝里躺着,她这个月份,自己很难翻身的,睡觉也只能侧躺。
半响,锦帐撩起,宽阔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背,醇厚而熟悉阳刚气息环绕,大手习惯性放在她高隆的腹部上,轻抚了抚。
“我们闺女很快就出生了。”他声音有些雀跃。
纪婉青纤手覆在大掌之上,含笑点了点头,“御医说,就在这半月了。”
还有五六天,就怀孕足足十月,现在已是预产期,经验丰富的嬷嬷说,就在这两三日。
她感觉挺不错的,认为过两日可能性大些。
没想到,这回感觉错了。
夫妻低低说了半响话,就阖目歇息了,睡到了后半夜,她突然醒了。
纪婉青第一时间想到生产,不过认真感受了一下,腹部却风平浪静,并无不适。
她有些纳闷,不过也没胡乱动弹,以免惊醒了浅眠的夫君。
既然不是,那就睡吧。
纪婉青放下心,重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放缓。半梦半醒间,她忽然觉得有汩汩热流从体内淌出。
作为一个生产过两次的人,她登时意识到怎么回事,她意识立即就清醒了。
“陛下,陛下。”
纪婉青没慌,只轻声唤着夫君。
几乎在刚有动静的时候,高煦就睁眼了,得知妻子要生了,他一声令下,随即将人抱起,往产室而去。
纪婉青这次的产室,设在偏殿之中,高煦已是天下之主,当然不会再委屈妻子在耳房生产。
高煦一直勤政,但今天他罕见地停了一日早朝,焦急守在产房门前踱步。
安哥儿兄弟接讯以后,立即急急赶往坤宁宫。
瑜哥儿也不闹腾了,板着小脸守在在房门前,第一盆血水端出来时,他慌了,哭着喊母后,要往里面冲。
高煦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小儿子,简单说几句无事,他也无心解释,只将瑜哥儿交给大儿子看着。
安哥儿到底经历过一回,他还有点儿印象,加上年纪渐长后,某些知识虽没特地了解,但也知道几分的。
他也担心,但当务之急是安抚好弟弟,不要给添乱子。
瑜哥儿很信服父兄,勉强被安抚下来了,杵在廊下,眼巴巴等着。
他足足等了四个时辰,父子三个连早午膳都没心思用,终于等到未时初,“哇”一声嘹亮婴啼,宣告小公主的诞生。
这是一个红彤彤胖乎乎的小丫头,头发浓密柔软,双目紧闭,刚吃饱后,小嘴儿还在蠕动着,似乎在回味。
高煦抱着小闺女,心都要化了,唇畔笑意就没收起过。
“父皇,妹妹好胖啊!她怎么这么胖?”
这话是瑜哥儿说的,虽然小女婴裹在襁褓中,分量很轻,但她腮帮子鼓囊囊的,小下巴被肥腮挤着,显得格外小巧玲珑。
纪婉青斜靠在福纹大引枕上,睡足一觉的她,正由何嬷嬷侍候着用膳,闻言不禁笑了,闺女是个贴心的,把肉都长在自己身上了,她这个当娘的,都没怎么胖。
不过吧,小儿子这话,夫君大约不怎么乐意听。
她果然了解自家男人,果然,高煦立即严肃反驳,“这不是胖,小孩子正该结实些。”
安哥儿很赞同父亲的话,对弟弟说:“瑜儿,你小时候也这般。”
事实上,他不怎么记得了,但不妨碍他帮妹妹说话。
“哦?”
瑜哥儿低头看了看自己,又踮脚瞄了瞄小妹妹,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纪婉青与何嬷嬷对视一眼,眸底笑意加深。
用了膳后,她将小女儿抱在怀里,小丫头睁开眼,她笑道:“琬儿真乖。”
琬儿,是高煦早就取好的大名,孩子刚诊出性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