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亱色阑珊。
“浩然来了,表哥棋桌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呢。”秦浩然一进门,宋词便眉眼含笑道。
见易江南那一脸料事如神简直就是欠揍的笑容秦浩然心里特别不舒服,不由恼恨地翻了一眼过去。
易江南不以为意,笑眯眯地吩咐,还不忘顺便埋汰一句:“小词,去泡两杯上好的菊花茶来,浩然正上火呢。”
“好嘞。”宋词看一眼秦浩然,笑着离开。
秦浩然一脸高冷一副“爷今天懒得与你斗嘴皮子”的架势,坐下来便嗖嗖嗖几下落子,把住四角抢占地利,一副非要杀易江南一个片甲不留的架势醢。
宋词笑着过来,把两杯菊花茶放在两男人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则端着一杯玫瑰花茶,悠然自得地坐在易江南身边观战。
“相亲顺利吗?”宋词笑着问。
“你瞧他这怨气冲天的,能顺利?”易江南一边落下黑子,一边笑道,“憋足了劲等着人家来掀桌子呢,结果人家愣是没当回事儿。一拳打在棉花里了,不憋闷才怪呢。”
秦浩然抬眸,怨怼的眼神里嗖嗖嗖放着冷箭,同时落下一子。
出其不意化腐朽为神奇的好棋。
易江南宋词均是一惊,宋词不由笑对看着表哥,“这下知道一鼓作气的厉害了吧,神助攻呀。缇”
易江南头疼地考虑了一会儿才落下一子,也只是堪堪维持局面。
“她没来掀你的桌子,你是不是觉得她心里没有你?可也许她是想,你一堂堂的集团总裁,兰城呼风唤雨男人男人在外最要紧的是什么?面子她也许是给你留面子呢。”
“当然,具体她怎么想我不清楚,我想说的是:许多事情并非你怎么想,别人就一定是按着你的思路那么去想,你对一件事的理解和感受并非就是别人的理解和感受。”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正常的男人会有什么反应?会愤怒,会质问,会歇斯底里。如果那样,月儿的阴谋早就被揭穿了,你和她都不必承受这么多痛苦和煎熬。”
“但你选择了默默地一个人承受痛苦。这本没有错,大丈夫本色,换我也可能会那么做。你错就错在第一时间认定了她不洁而不是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这种认定本身就是一种侮辱。你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很辛苦她应该理解,但说句实话,你的痛苦何尝不是自找的。你们之间缺乏基本的信任和坦诚,你痛苦只在你的心里,她看不见,她看见的是你的风轻云淡,你的无所谓,她理解为你不爱她,至少是不够爱,她也没有错。”
“我跟她解释了。”
“她不听是不是?”宋词问。
秦浩然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面不给见。”
“该!”易江南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你吃硬吗?你不吃凭什么就认为人家就吃?”
“男人看问题的角度和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你自己算算,从你们相逢到现在,你有多少事情欺瞒了她尤其是她最痛恨的那件事。”
秦浩然明白宋词指的是妹妹设计轮n一一的事。
“其实我很能理解柳小姐的心情,也许是我们生长的环境很相似。她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父亲确实是很爱她,可只要遇到继母的事,她永远是被摆在第二位的那个。她被人害瞎过,被人绑架过,她其实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而这种感觉因为朱启明的背叛和欺骗达到了顶峰。”
“你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这本来是得了天时,但你习惯性的承担一切对她隐瞒,这只能加重她的不安全感。”
“柳小姐看起来很开朗,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像她那样的女孩外表有多开朗,内心就有多脆弱。外表有多不在乎,内心就有多在乎。”
“她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敢在乎。”
她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敢在乎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秦浩然的心灵。
捻在指间的棋子放进了玉罐里,男人长身玉立。
易江南笑问:“不下完来?”
“不了,下回接着下。我得先把我们家小狼叼回窝里去。”
“悠着点,你们家小狼牙口长齐全了。”易江南打趣道。
秦浩然一反来时的郁闷,步伐轻快,一手举过头顶向后摆了摆,头也不回地走了。
兰大,女生宿舍。
柳一一对着电脑里的论文资料,一个字也没看进。
“看见了吗?”上铺的陈希问。
“没有。”慕容敏声音恹恹地,然后从窗帘下走回来,“完了完了,一定被狐精叼走了。”
庄文静看了柳一一一眼,故意问:“那个狐精漂亮么?”
慕容敏心领神会,表演的天赋派上了用场,夸张地说:“绝对白骨精的级别,那叫一个千娇百勾n摄p,不为所动那就不是男人了。”
柳一一一阵心烦意乱,站起来,吼一嗓子,“谁饿了,跟我去买吃的。”
庄文静看着柳一一,笑,“一一,你准备化悲愤为食慾了吗?”
“悲愤倒是没有,备份倒是必须的,不然丢了数据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泡汤了。”
庄文静无情地揭露一句,“你一个晚上都没翻过页,丢什么丢呀。”
柳一一气得哼哼,“不去拉倒,我一个人,待会儿你们别抢。”
“可是快十一点了耶。”慕容敏看看时间,犹豫不决地说。
十点半校内的小店就关门了,校外的太远,女生公寓十一点锁门。
这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