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算了别理他,我们继续喝。”
玄友廉将李五带到他的院子:“你在里面歇一会,那些将领们喝醉了就开始胡闹起来,乌烟瘴气的,你别跟他们混在一起。”
李五心知他是担心那些将领喝多了胡来,才把她带离宴席,点点头:“谢廉公子。”
玄友廉看她几眼,顿了一下道:“父亲找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玄友廉走后,李五推门进屋,熟门熟路,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觉出刚才在酒席上被申屠元建他们灌得有了些醉意,脑子开始昏沉起来,爬上床不一会就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屋内一片黑暗,意识到是天已经黑了。
她揉了揉脑袋坐起来,便听黑暗中传来一声:“醒了?”随即一盏油灯亮起来,照亮玄友廉的侧脸。
李五一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怎么不叫醒她,也不点灯,黑灯瞎火呆在屋子里干什么?
“回来有一会了。”玄友廉拿灯走来,放到桌上,“看你睡得香,便没叫你。”
“几时了?”
“刚过亥时。”
李五穿鞋道:“这么晚了,那我回去了。”
玄友廉顿了顿:“我送你。”
两人从花园里走过时,看到湖边的灯火还亮着,那些参宴的将领们走了一批,留下的还在拼酒胡闹,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的都是人。两人出了司马府,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行人。灯笼只照亮了脚下的道路,两人并排缓缓走着,仿佛一直在原地踏步,看不见前路尽头。
李五挑着一柄铜骨灯笼,不知道是不是灯笼的光有些冷,她的身影看上去特别孤寥。她挑着灯笼走在黑暗的街道上,就一团冷冷的光形成一团光晕罩在她身上,冷冷清清却又一往无前。
玄友廉犹豫了一下,朝她伸出手去。
李五怔了怔:“廉公子?”
“让我来吧,这东西重,挑久了手酸。”
李五好笑道:“廉公子,我又不是一个弱女子,只是打个灯笼而已,哪会手酸。”
玄友廉道:“我倒宁愿你是个弱女子。”当下不由分说,接过了她手中的灯笼。李五的小宅子离司马府不远,当时房子是玄友廉替她挑的,就一街之隔,走一刻钟也就到了。到了家,李五推开门,犹豫了一下,背着门板道:“天色已晚,我就不留你进去坐了,廉公子请——”
“回”字还没说出来,玄友廉的手一松,灯笼掉在地下,灯笼里的蜡烛一下子摔碎了,清冷的光亮也熄灭了。
没有灯笼昏黄的光,便只有银白的月亮幽幽暗暗地洒在两人身边,玄友廉淡淡道:“哎呀,手滑了,看来不得不进去坐会,劳小五你帮我重新装上蜡烛。”
李五:“……”
李五只得推开门,将玄友廉引进屋。
这个小宅子实在小极了,院子横宽也就七八步,整个小宅子的面积都没有玄友廉的卧室大。李五去了屋子点了灯,在柜子里找到蜡烛,正要转身,身体就被人自后抱住了。
李五僵了一下,便听玄友廉道:“小五,我想娶你,我真的——想娶你。”
“……”
李五顿了一下,坚决地伸手将环在腰里紧扣的手拨开,转过身,将蜡烛交进玄友廉手中:“廉公子,你该回去了。”
玄友廉低头看着李五不为所动的脸,眼眸垂下:“那我回去了,你早点睡吧。明天你不必去军营了,我派人把十一从皇宫里接出来,你们姐弟两好好团聚。”
第二日李五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敲门声就响了。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玄卫,已经长高了一大截的李十一扑进她怀里:“姐姐,我想死你了!”李五对那两名玄卫道:“有劳了,回去吧。”
玄卫恭敬道:“遵命。”
李十一道:“姐姐,你回京都好几天了,为什么不进宫去看我!”
“回京要去军营述职,还有许多事要办,哪有时间去看你。怎么样,在宫里最近好好学习了吗?”
李十一嘟了嘟嘴:“在宫里上课一点都不好,我还是想回浮川书院,宫里的课都好沉闷啊。”
李五道:“都是太叔常林给你们授课,哪里就闷了,分明是你们贪玩不肯好好上课。”
“不是的,姐姐你不知道,皇帝哥哥总是莫名其妙地抽人,伴读的小伙伴都怕他,上课都没人敢说话。”
海连与十一今年都十三岁了,海连因为脑子不好使,所以行事经常出人意料。李五听说她离开京的这几个月,小皇帝突然喜欢夜里藏在树上如猫头鹰一般蹲着,一声不吭,害得宫里大乱,到处寻找。并且还变得暴躁爱打人起来。他脑子不好,所以四肢动作也有些不协调,一开始打宫女太监时,还没打到人,自己会先摔个跟头,后来伺候他的小太监给他找了根鞭子,他就把鞭子时刻拴在腰上,看谁不满意就抽谁,无缘无故也抽。
李五拉过十一道:“小皇帝有没有打你?”
李十一摇摇头:“没有,皇帝哥哥才不会打我,有好吃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