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稍缓,道:“说。”
“我们派兵南下救荆南明显不可能,不若直接发兵河东,攻打绛州。他们调了三万精锐骑兵去了荆南,绛州的兵力一定不足。若是能拿下绛州,就算荆南被灭,我们也稳赚不赔,若是围攻荆南的骑兵因此停止攻城回援,那就更好了。”
玄凉稍稍沉吟一下:“好,就依你所奏,组建十五万征北军发兵河东。玄友廉,我命你为征北军兵马元帅,十日后出征。”
此言一出,玄风益与玄友廉同时一怔,玄风益急忙道:“大司马,此计是臣所出,臣有信心——”
玄凉打断他道:“不必多言,退朝。”
走出朝堂后,玄风益急忙追到玄凉面前,“父亲,明明是我提出的主意,理应由我带兵,为何让玄友廉去。”
玄凉道:“你虽然比廉儿早跟着为父带兵,但是论战场排兵布阵的能力,你不如廉儿,此次战役十分重要,让廉儿去更好。”
玄友廉走过来,道:“父亲。”
玄凉拍拍玄友廉的肩:“廉儿,这次征北,你只许胜不许败,听到没有,等你大胜而归,这天下便有你一席之地。”
玄友廉道:“儿子必不辱使命。”
十日后,玄友廉带着号称十五万,实际上只有七万的征北军出发向绛州前进。于九日后抵达汾水边。
玄友廉站在汾水边,指着汾水对岸道:“小五,看到了吗,那里是绛州。”
汾水上水雾朦胧,压根看不到对岸,然而李五顺着玄友廉的手指,却仿佛看到了那一道道坚厚的城墙。她多年前随李继勉在绛州住了两年,对那里十分熟悉。绛州是李制的大本营,如果能将绛州攻下,李制必将元气大伤。
李五道:“这是一场硬仗,不好打。”
玄友廉道:“这世上就没有好打的仗。所以,你必须知道,你将面对的敌人是谁。”
李五沉默。
玄友廉转头看向李五:“算上三年前那次,你已经放走李继勉两次了,这是你死我活的战场,战场之上无兄弟,更不能有儿女私情,你明白吗?”
李五撇过脸道:“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征北军气势浩大,带着号称十五万的大军浩浩荡荡来袭,晋军始料不及,节节败退,被征北军占领了绛州的高平城、滋图堡、阴地关三城,然而占下这三城后,征北军却无法再前进一步,在这里与晋军僵持了下来。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晋军与玄衣军在这三城附近发生大大小小战役十三场,互有输赢。
玄友廉劫获对方情报,五日后将有一支五千人的晋军骑兵将突袭高平城,试图将高平城收复。玄友廉拿到情报后与众将领商议,决定将驻扎在滋图堡的八千士兵抽掉去高平城防守,留下两千人守城。
在守城的将领选择上,玄友廉犹豫了一下,转向帐中一角站着的那人道:“李五,这滋图堡就由你来守。这滋图堡易守难攻,你带两千人守城,应当无虞。”
李五道:“廉公子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等得将领们辙了,玄友廉单独留下李五道:“我带着八千士兵过去增援高平城,你一个人留在滋图堡万事小心。”
李五道:“放心好了,这滋图堡在最后方,前有高平城与阴地关,这两城守住,这滋图堡便不会事。”
玄友廉道:“沙陀骑兵神出鬼没,无论如何,不要放松警惕,时刻加强城池周围的巡逻,岗哨一定要布出去,布深布远。”
李五道:“是。”
见玄友廉说完话似没有话交待了,李五道:“那末将出去布置了。”
“慢着。”
玄友廉犹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李五的肩:“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当天下午,玄友廉就带着八千士兵出发了。待这八千士兵一出城,李五立即将城门关上,命令城墙上的站岗士兵提高注意力,每过四个时辰向城外的布出去岗哨点火确认是否安全。这些岗哨就是为了防止沙陀骑兵来袭,一共四道三十二岗,只要有一岗发现沙陀骑兵就会点火传信,而主城每四个时辰也会点火向岗哨确认一次是否安全,以防岗哨被灭无人传信。
玄友廉走后第五日,天黑后,李五照常巡视完城墙回到自己军帐中准备睡觉,刚躺下没多久,突然听到外面喊杀声四起。
李五连盔甲都顾不得穿,冲出营帐,便有士兵来报:“李将军,沙,沙陀骑兵!城内有沙陀骑兵!”
李五一怔道:“这怎么可能?立即召集士兵,准备迎战。”
天虽然黑了,然而城内却被火光印照得亮如白昼。李五登上城楼,就见城内街上狂奔的,可不正是沙陀骑兵。对于这些沙陀骑兵的骁勇善战,没有人比李五更了解。这些骑兵密密麻麻的,眼下情况混乱,不知道有多少骑兵进了城,但粗看一眼下去,不会低于一千人。
“李将军,西门守不住了,城门一开,门外面的骑兵一进城,我们就逃不掉了,请下令弃城后撤吧!”
李五一惊:“西门外怎么还有骑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