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了。
她假借着密谈如何趁着洛阳大乱之时, 除掉玄友廉控制征北军的理由,将邴文渊约到了军营五里外的一个山间寺庙内。此时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皆信佛尊佛,这寺庙虽离军营只有五里之遥, 却一点未受到士兵骚扰,算是一个幽静文雅的去所。
邴文渊没有生疑,按时赴了约。当他带着十几名护卫进了寺庙后一路来到了正殿门口。然而除了接引的小和尚, 他没见到别的和尚时, 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再想要退后时,从大雄宝殿瞬间涌出数十名士兵,四面八方也同时涌出无数士兵,将他和他的侍卫团团围住。
邴文渊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被李五算计了,怒吼道:“李五, 你这个小人, 你给我出来!”
士兵让出一条路, 李五缓缓走出来,冷冷道:“邴文渊, 这寺庙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此时此地就是你死期,你若自尽, 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就别怪刀剑锋利,尸骨不存!”
邴文渊瞪着李五,气得眼珠子快要裂开了:“为什么,李五,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李五道:“怪就怪你一心想杀乾西王,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动他,结果你不仅与平阳王暗中勾结,还将乾西王回城路线出卖给晋军,甚至连乾西王中箭重伤昏迷,也是你一手策划,邴文渊,你该死,早就该死!”
“哈哈哈……”邴文渊惨笑起来,“真没想到,李五,你竟然还是个情种,你这种恬不知耻、毫无自尊,出卖自己身体谋取利益的人,要不是知道你私底下是多么的龌龊肮脏,我此刻倒真要被你对玄友廉的感情感动了。”
站在李五身侧的徐敬仪听到邴文渊出口侮辱李五,直接拔刀向他冲了过去。
大雄宝殿前的广场瞬间成了一片血海,邴文渊与他的侍卫一共十三人奋力抵抗,却不敌密密麻麻涌上来的士兵,陆续倒下,而邴文渊也身中数刀,被浸成了一个血人。
他绝望地扫视了围攻他的士兵,最后将目光落到李五脸上,恶狠狠地道:“李五,你会下地狱的,你转身看看你身后的大雄宝殿,诸天佛祖在此目睹你的暴行,你一定会下地狱的!不得善终!”
李五面无表情道:“当我们拿起刀剑决定上战场的那一刻,已入地狱。”
李五举起刀用力向邴文渊砍去,在刀即将落下的那一瞬,邴文渊癫狂笑道:“你以为我死了你的秘密就没人知道了吗?玄友廉会杀了你,他一定会杀了你——”
刀势不减,血溅三尺,一个圆滚滚的头颅滚到了一名士兵的脚下。
那名士兵立即将邴文渊的头颅捡起,道:“李将军。”
李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将刀收起,道:“邴文渊通敌叛国谋害乾西王,已就地正`法,头颅悬挂城门半月,已警众人!”
“是。”
李五转身便走,徐敬仪立即跟了上来,看着李五渐渐阴沉的脸色,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们不一定非要选在寺庙动手,选在别的地点也可,不过稍微麻烦些。”
邴文渊行事谨慎,出入必有大量随从跟随,李五为求万无一失,不给邴文渊任何绝地反击的机会,选在了最不可能杀人的地方杀人。世人信佛畏佛,视佛寺为最圣洁的地方,在佛寺大开杀戒,对佛祖来说是极大的不敬。然而也正是因为徐敬仪没想到李五敢冒着渎佛的罪过,在佛寺对他动手,将大部分随从留在了山门外,只带了十二名随从入寺。
李五摇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自己这番举动会遭到神明怪罪,而是在想邴文渊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以为我死了你的秘密就没人知道了吗?玄友廉会杀了你,他一定会杀了你——]
徐敬仪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只当是邴文渊临死前的恶毒诅咒,可听到李五提起,突然觉得邴文渊似乎话中有话,他想了想道:“你是担心邴文渊会将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
李五神色凝重道:“邴文渊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留,斩草除根!”
徐敬仪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李五杀了邴文渊后,又用三天时间将邴文渊在军队里的势力彻底肃清,随即将邴文渊手下的两营军队打散混编到各营中去了。等处理完邴文渊,李五与申屠元建各带着四万大军,将余下的四万大军留在高陵城中守城,追随着玄友廉浩浩荡荡地回京救驾。
回京的路上,李五与玄友廉遇到了京城来的内侍宣读圣旨,让乾西王将征北军兵权立即上缴。
内侍宣读完诏书,向眼前的马车内看去。这是一辆特别定制的马车,又大又宽敞,车厢内就是一个舒适的木榻,铺着厚厚的垫子,被褥枕头齐全,而乾西王玄友廉就陷在这柔软华贵的被褥之中,只露着一张极度苍白虚弱的脸。
内侍心想乾西王重伤未愈的消息看来不假,都已经病成这副德行,居然还敢赶路回京?也不怕在路上把小命给颠没了么。
“乾西王,咱家怜你身体虚弱未让你下车接旨,如今圣旨宣读完毕,还请你不要为难咱家,立即将虎符交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