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变质,这无疑又要加大各种开销。
天知道明月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些破事,实在是没办法。
要赶紧想出应对之策,于家人只是暂时关押起来,于泽甚至还在她爹身边管着军需,越早找来银子,她爹隋凤越容易接受这个事实。
否则万一他脑袋一抽,觉着眼下还离不开于家父子,那麻烦就大了。
即使这么艰难,明月也没想过叫寨丁们把欠的账都还上。
这根弦已经绷得够紧了,一味逼迫,只怕会生出大乱子。
就在明月愁眉不展,觉着自己在山寨的日子就像一团乱麻时,当值的头目给她送来一张帖子:“大小姐,有人拜山。”
这个时候?
明月心情正恶劣,皱着眉接过来,有气无力打开,一眼扫过去,不由坐直了身子。
费长雍?怎么会是他!
他不在大化做他的少司徒,辅佐他的陈王爷,搅动邺州风风雨雨,跑来金汤寨做什么。
不过有他这一打岔,明月总算来了点精神,合上帖子站起身,吩咐道:“这人身份特殊,和四叔说一声,当贵客招待吧。”
她准备亲自出迎,说话间足下顿了一顿,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那头目禀道:“没多少,只四五个。”
明月松了口气,他要带个千八百人,山寨眼下可招待不起,还好还好。
跟着她又问:“空手来的么,可有带礼物?”
那头目嘿嘿笑了两声,摸着后脑勺道:“没有礼单,也没见有拉东西的马车。”
明月瞪他一眼,心道:“有什么好笑,咱们都要穷得揭不开锅了,傻大个儿。”
进山的关卡得了信儿放行,山寨这边开寨门放吊桥,明月和严英寿一起出寨迎接。
严英寿已然悄悄问过明月,这位陈佐芝跟前的红人到底因何造访,明月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干笑道:“大约是由此路过,顺便串个门儿?”
等离远见了一身劲装,身姿如修竹般挺拔的费长雍带了几名手下,沿山道疾步而来那轻快矫健的劲儿,明月不禁怀疑他真是一时兴起,跑来大青岭爬山游玩的。
“费公子好。”
“将近一月未见,隋小姐别来无恙。”
两下打过招呼,明月介绍严英寿给他认识,请费长雍到山寨中叙话。
“费公子怎么有空来我们金汤寨,大化那边不忙了么?”
“还好。”费长雍自见面脸上就一直带着笑,显是心情甚佳,“陈王爷世子已由军前回到大化,他精明强干,不但帮着王爷分忧,也帮我等承担了很多事务,总算没那么忙乱了。”
明月闻言扫了他一眼。
这是他的真心话?
先前在大化的时候,她可是亲眼所见费长雍有多忙,但再忙他也有本事将方方面面全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明月甚至有种感觉,费长雍其实很享受这种千钧重担一肩挑的忙碌。
可陈佐芝的儿子由军前返回大化,又的确是费长雍进的言。
一早上都在为银子发愁,到现在还隐隐有些头疼,明月实在不想为这些事再动脑了。
就听费长雍笑道:“所以我就跟王爷说,要出来在各处转转。刚好走到这附近,听说了昨晚山下的那一场大热闹,就赶着来见见你。”
明月明白了,这人是来瞧热闹的。
“多谢费公子你记挂着我们,已经没事了,都处理完了。”
“隋大当家不在,严四爷和隋小姐就有这样的决断,实在叫人钦佩。哈哈,不过也难怪,当初你们父女一到大化,不,还要在那之前,自从听说你们在永桐分粮的事,在下就断定隋小姐你心地纯善,好似这大青岭中冰雪消融形成的一汪清泉,洗涤污秽,却又不染尘埃。”
明月叫他赞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伸手隔着衣裳在胳膊上摸了摸,道:“你这样说话,让人好不习惯。”
跟着她怀疑地看了费长雍一眼:“不是又想叫我帮你做什么事吧?”
费长雍洒脱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其实我是来送礼的。”
明月愈加怀疑,站定了上下打量他。
他这样子看上去两袖清风,礼物在哪里?
说话间严英寿已引着他来到山寨聚事厅前,费长雍回头冲明月抬了下手,示意等进去了再说。
三人进了聚事厅,费长雍的几名随从被请到别处歇息。
落座之后,费长雍对上明月满是疑问的眼神,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了,放在桌子上,用两指推到明月面前,道:“礼物在此。”
明月顾不上跟严英寿客气,拿起信笺,折开来,不由倒抽了口气。
这,竟是三当家于泽的亲笔信。
明月这几天一直在翻看于泽所写的账簿,字迹绝对没有错。
信是于泽写给陈佐芝的,先是自我介绍,说他是金汤寨的三当家,管着山寨的钱粮,如今在帮隋凤掌管军需,又说久闻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