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恶向胆边生,冒出要拉着她同归于尽的念头。
还未等他付诸于行动,身前劲风袭至,一只大脚正中他前胸,将他直接踹飞出去。
李祺重重摔在地上,这一脚着实不轻,令他差点背过气去,嘴角渗出鲜血来,耳听一个白天折腾过他的汉子道:“小姐,这等粗活我来就可以了,不要脏了你的手。”
明月“嗯”了一声,眼睛盯着李祺,看他反应。
李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就是多看了那姑娘两眼么?
连丰又道:“要剜了他的眼睛?”向着李祺走过来。
刚刚鼓起的勇气消散得一干二净,李祺跪趴于地,涕泪齐下,磕头如捣蒜:“大小姐,别剜我眼睛,啊啊,小的发烧烧糊涂了,求您饶了小的这回,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连丰提着衣襟把他抓起来,明月冷冷地问:“怎么,你瞧不起残废?”
李祺是彻底被玩坏了,懵懵懂懂搞不清楚对方问这话究竟何意,随口回答道:“不不,小的不敢。”
话一出口,他便觉着要糟,生怕对方回他一句:“既然如此,你就尝尝当瞎子的滋味吧。”
哪知道明月只是冷哼了一声。
连丰作出凶狠相,吓唬他道:“小姐,我看这小子十分奸猾,必定口是心非。”
李祺心念电转,觉着自己多半误打误撞捡到了一线生机,赶紧趁热打铁:“小的说的是实话,小的适才还跟大小姐说,我那祖母就是个瞎子,小的心疼还来不及,如何会瞧不起残废?”
为保活命,只好叫一年多没见的祖母瞎上一瞎了。
“算了,暂且饶了他吧。”明月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淡淡地丢下一句,转身回屋去。
李祺到底没那胆子半夜悄悄溜掉,提心吊胆回去躺好,似乎只是一合眼的工夫天就亮了。
重新上路,明月好似换了个人一样,全忘了昨晚的不快,对李祺称得上和颜悦色。
其他人都以她马首是瞻,李祺顿时觉着好过多了,壮着胆子问身边的人:“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程猴儿回答他:“随小姐高兴。她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这么一说,李祺就不敢瞎打听了,他可没有勇气再去直面那喜怒无常的“大小姐”。
但看日升日落,他判断队伍在一路往西去,这叫他不由地暗暗激动,开州往西,难道会去靖定么?
感觉中离着靖定越来越近,这天他偷听到程猴儿同明月道:“小姐,再往前走就是琼花河了。”
明月“嗯”了一声:“我和人约好了,在河边见个面。”
程猴儿往李祺那边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可是费爷那里……”
明月眼含笑意,她手下这些人里头还就数程猴儿机灵,表现得不错。
李祺自然看不到他二人脸上的表情,只听着明月怒气冲冲将程猴儿打断:“再提他你就回邺州去。”
他抓住了“邺州”“费爷”这些字眼,心道原来这些人是自邺州来的,费爷是谁,莫非是费长雍那个嘴上没毛的小子?
他脑海中的邺州还停留在一年半之前,那时候费长雍只是陈佐芝的心腹幕僚,帮他主抓内政敛财。
随即这些疑惑便被巨大的喜悦淹没。
琼花河他知道,河面不宽,岸边长了很多灌木杂树,过去之后对岸就是靖定。
这几天他们也不怎么盯住自己,只要给他个机会钻到岸上的灌木丛里,就算逃出生天了。
他心里不停转着这念头,直到望见琼花河了,还在想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好叫众人不怀疑。
没等他屎遁,前头明月已经停下来,吩咐把他和江容容带到眼前,一人给点盘缠,放他俩离开。
李祺有些傻眼,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但看江容容已经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连忙由后面跟上。
岸边的树丛很快遮挡了他的视线,李祺这才相信对方是真正放他们走,而不是欲擒故纵。
“容容,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呸!”江容容扭头啐了一口。
“臭贱人,要不是被你连累,我哪会这么惨!”
江容容豁地转过身,鄙夷地望着他:“不出事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没骨气,大不了一死,是个男人,怎可哭着向人磕头求饶?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回京之后你也别说认识我。”
李祺脸上火烧火燎,除了恼羞成怒之外,还有一种丑事即将被世人知道的恐惧:不行,不能叫这贱人返回京城,不然小公爷身边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想到这里,他内心杀机陡盛,自后面抢了两步,向着江容容扑了过去。
江容容从前武功是不弱,但她入狱前受了伤,根本未能好好治疗,一年半的大牢呆下来,身体比普通人尚且不如,在李祺想来,自己只要抓住她,将脖颈一拧,事情就了结了。
第153章 丑八怪
江容容身体虽然虚弱, 当日